第287章(1/2)

但再度看到“圆月”时，她却兴不起来。

她叹着气，从孤零零的稻草屋上站起，拍拍上的泥土。

“好久不见。”

她看着天空的月亮，踩在腾起的黑雾上，朝它走去。

对神明来说，这月亮是可及的“航船”。它不会将人指引到正确的方向，只会引诱堕落。然而就觋诡而言，她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堕落”的了。

除了这副不死的，她什么都不能拥有。

因此，若要消灭这“圆月”，她是最好的人选。

离得近了，“圆月”逐渐扩大成为一个刺的光球，闪着金的光，散发着冰冷的温度，毫不留地刺痛来者的手掌。

“灾异、灾异……”

四方黎从废墟上的“王座”透过这颗大的玻璃珠“看到”她，呼唤她，质问她：“你为何要与我相抗？你分明不被那些正神所接受！来吧，不要再渴望他们对你的怜悯了，到我这边来！”

“所有神明都知‘不要轻易相信神明’的理，”觋诡的竖瞳散发妖异的红光，“而我凭什么相信引起众怒的你？”

她的手贴在冰冷的月亮上。

月亮汲取她的温，在她手心覆盖一层白霜，这极寒能让所有生灭亡，然而她能够用躯化这寒月。

直到再也无法承受寒意而而分崩离析。

片刻后，新的觋诡从地上爬起，接过前者的任务。一次次重复，直到“圆月”消失。

“你会后悔的。”

四方黎在另一狂笑，“你帮助他们的结果，是被他们推上祭坛。”

觋诡听了她的话反而舒展了眉：“谁告诉你的？”

“没有人告诉我，我就是知！熔光计划已经指明了，要彻底杀死蒙拉，你们必须牺牲对等的代价，那个代价会是什么？想一想吧！”

觋诡没有回答。

她在脑海中幻想那个让她牺牲的未来，她渴盼已久的终结——

【祭祀在一片静谧中行。绿茵环绕的湖边，能听见清晰的鸟叫。

她躺在祭台上。

她今天穿的是松的裙，黑的裙边泼洒开来，衬托其上双手迭的人，有惊心动魄的。

她转过，看向祭台边沉默的檀许，他垂着眸，似乎是在思考，没有看她。他会来的。

但是还有谁会来，她就不知了。

（她想：“这场仪式，应该有一场雪为我哀悼。”）

大地召来了雪，纷纷扬扬，披在神凝重的侍者肩，很快化成，顺着衣料褶皱落。

一切在无声中准备完毕。

仪式开始前，龙雨赤脚走上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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