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2)

沉默片刻，两个人都不说话。

似乎是在问她——

清理怪异的念需要费相当一段时间。

迹景吾：“你以后和我一起吃。”

无可无不可的事，只要不破坏她给自己设定的标准，她惯常倾向于一团和气。何况给其他人带来不便，也并非她的本意。

梨央：“……”

利爪收回，庞大躯一歪，直接慵懒躺倒在地，左右翻裹着尘土。

尤其这个人，昨天刚对她施以援手。

周围箭矢般的无形场能，也于此刻纷纷折戟，化成羽，轻轻落到她脚边。

汤的香气自碗中缕缕冒，在鼻缭绕。气，味觉里一布满酸甜的回甘。

迹景吾端起她的碗，为她盛了半碗尾汤。碗底碰到她面前的桌底，清灵“叮”的一声。她听见短平轻浅的气声。可能是他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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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不是像，的确是天经地义。

接着，在她有一步动作之前，迹景吾右手的拇指和指挲了两，而后极其自然地放到膝盖，前倾的姿势变成后靠。

对望她的目光放得柔和了不少。

毕竟她已经接受了他的提议。角该有的状态还是要投到位。否则这“挡箭牌”的位置，不就没发挥其应有的作用么？

她摇着说：“真纪中午要和日吉同学一起吃。他们不在一个班，见面本来就难。小侣不容易，我不想当最亮的电灯泡。”

麻烦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她了，迅速应承:“好的会。”

梨央愣怔地眨了眨。

迹景吾一面亲自帮她分公筷和私碗，不必她动手，一面开了一句玩笑。

梨央赶解释，免得他多心：“没有的会，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以前都是一个人吃午饭，习惯了，一时没转过来。”

他的神里带着一询问，一探索，一接近于茫然的疑惑。他没有声，但她能听得见他的意思。

“不用了会，”她不忍心，迅速推回座椅坐到他侧，“我上就过来。”

太离谱了吧。

语气理所当然，像1+1等于2那样天经地义。

“看起来像是我勉你了。”

——哇怎么会有这无端联想。

她由这个场景扩展到一个词，常用于将军打仗时调兵遣将的博弈。

“你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就坐在那里吧，”他说，“我把几菜重新摆放一，让你坐着也好夹一些。”

或者，“以退为”。

她现在像面对一弓背肌的猛虎。它朝她伸利爪，却又在勘勘撕扯血的前一刻，来个急刹车。

叫作战术“示弱”。

这个空隙，迹景吾才真正开。

“怎么不和柏木一起？”他问，“我看其他女生都是好朋友结伴去堂。”

她是意识走到那个位置上，没有经过思考。现在再一看，的确有些远。虽然能站起来，手伸一也不妨碍，但起起坐坐的，吃个午饭还要萝卜蹲，总归费力。

她方便了，自然要他多“受一苦”。

不及从椅背上撤回手，定定地站着，与坐在她对面的迹景吾，一一低，隔半米远的距离对视。

不愿意和他坐一起吗？

一奇妙的觉油然而生。

空调发动机尽职尽责地缀着寂静。

他的尾向上挑起，“藤原，如果让你到不舒服，我向你歉。”

“你不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