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1/2)

她怜惜这片莹的白，俯拾起。

观音殿里接续涌来香客，源源不断，人呼和烟火燃烧的味混合在一起，并不好闻。

祁纫夏打理完一切，跨过大殿门槛，往来时方向走去。

近几年，寺庙文创正赶上，静益寺也不例外，大雄宝殿旁边，就是寺庙自营的文创纪念品商店，生意很好。

祁纫夏倒没有买东西的想法，只是看着商店顾客络绎不绝，反而显得门一方小摊更加冷清。

那小摊也是寺庙里的生意，只不过手工串连的香珠，款式不新，价格也看不优惠，引力远不及后的文创店。

也正是因此，对于偶尔现的一两个客人，摊主婆婆表现得格外，讲解推销起来，叫一个滔滔不绝。

大分人都没那个耐烦，略听几句，觉不兴趣，就走。

可唯独一个挑的男人，站在小摊旁，安静听着摊主婆婆推销。

背影看起来很耐心，像是可以等到地老天荒。

祁纫夏忽地怔忡，说不话。

广场上有人放鞭炮。

不知多少响，总之异常漫，嘈杂震耳之余，带起阵阵迷人的青烟。

祁纫夏侧脸避开其走向。

而当她再抬时，刚才还站在摊位旁的那个人，竟已径直来到她面前。

一时间俱无言。

风烟从他们中间穿过，缭绕不肯离去。

祁纫夏察觉，自己刚刚了件错事。

“这个，还你。”

她摊开掌心，那陨落的玉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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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在指间，温凉，依稀有淡香浮动。

谈铮低注视着那玉兰，嘴角浅浅起了个弧度。

“真巧。”他珍重地把放前的袋里，“你也来敬香？”

祁纫夏颔首。

“也供奉了观音像？”

“不是我供奉。”她否认，“是祁建洲。为了我，还有……他的两个儿。”

闻言，谈铮的笑容渐收。

“你怎么愿意替他来？”

问得乎祁纫夏的意料，但她也听得来言之意。

“没想那么多，反正我只为我来的。”她无谓地撇开视线，又把问题抛还给谈铮，“你呢？又是为了什么敬的香？”

谈铮面复杂：“我爸，还有我妈。”

祁纫夏错愕：“你妈妈她……”

“昨天刚回家。”谈铮怕祁纫夏误会，解释，“其实今天是她让我来的。”

“阿姨恢复得怎么样？”

谈铮的眉不舒反蹙，“病是控制住了，但神状态却不怎么好。忘大得离谱。”

记忆力往往能够直观地反映机能的变化，尤其对于上了年纪的人，健忘实在不是好兆。祁佩芳就是先例。

“……你先别太担心，”祁纫夏说，“慢慢养就是了，阿姨毕竟是常年病着，急不来。”

她素着一张脸，不刻意冷表时，神态里很有几分真挚温和。谈铮在她目光的余波里困溺，他知，这时候心动，真的是无可脱了。

“我妈这次发病突然，要不是你，后果实在不敢想象。谢谢你。”

祁纫夏平静：“说了不用谢。我哪天也只是恰巧经过，如果真要追究起来，你还应该谢谢祁建洲，要是没有他叫我过去，那天晚上，我也不会正好看到阿姨。”

谈铮默然几秒，“……你真会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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