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2/2)

他半晌不能开说话。

他怔怔地问：“你都听到了什么？”

“你……”

没有柳暗明的惊喜，更没有云开见月的释然。他像个失手打碎玻璃罐的人，宁愿诓骗自己其实是丢失，直到祁纫夏亲手把它修复，无所谓地奉还。

祁纫夏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你先别激动，”祁纫夏看清他中的汹涌，“是我找的他。”

谈铮手上动作一顿。

“听到他承认，当年是他行把你和外界断联。”

此话之于谈铮，无异于平地惊雷。

听见这句话，谈铮才真正变了脸，几乎是急转直：“他什么时候和你说了这些？”

好像并不在意刚才的对话被她听去。

晃了晃手里的空杯：“来倒。”

祁纫夏摇：“没有。”

“听到你说，他瞒着你，迫我和你分手。”

谈铮答不上来。

她说着，忽然笑了，“听到你说，你对不住我。”

谈铮对上她澄明的神，语言系统瞬时间陷了故障。

“怎么突然问这个。”他把装着的杯递给她，“只能算一般。”

“后来你先一步离开，我和他当面对质，问清楚了当年的所有。”她愈发平静。

那天争吵过后，他拂袖而去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原来早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知了？

“你和你二哥关系好吗？”

“还是低烧。”谈铮语气不见轻松，“喝了这杯，快回去睡吧。”

“那天，你和他在疗养院说的话，我听到了。”

“我知，有些事，不能完全怪在你的上，之所以一直没和你说开，是因为我心里还梗着那刺。现在……也许是时候刺清创了。”

于是祁纫夏的话在嘴边打了个转，说时，已完全变了。

但真正说来的时候，她反倒如释重负，说不上原不原谅，只是觉得豁然云开雾散，浑轻松。

“无能的骗。”

这个问题太奥了。

她正想随便找个说辞搪过去，谈铮却上前半步，伸手为她拢了拢披肩的前襟：“系，别着凉。”

她房间前量了温。

谈铮抿了抿，艰难说：“如果不告诉你，在你的心里，我只是个骗；如果告诉你，也许我就会变成一个……”

“所以，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件事的原貌？”

“听到……”

光彩事，即便事发在自己家中。

克杯被谈铮无比自然地接过去，熟门熟路地往厨房走，一边问她：“了汗，还发烧吗？”

“是。”他不觉得有必要隐瞒，“吵到你了？”

祁纫夏原本以为，这些与她息息相关的事，听过也就算了，永不会由她来宣之于。

倒也给了回答。

“我听谈钧说，你和他们俩，一直是势同火的状态。从小就是。”

“你在和你二哥打电话？”

她盯着谈铮在厨房里的背影，明显僵了半秒钟。

祁纫夏当即有些尴尬，但好在外面没开灯，她大半张脸隐在黑暗里，看不大来表。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本没法想象，谈钧单独找祁纫夏，是于何居心，更不能想象，谈钧又和她说了什么，从而导致一场远甚于从前的惊变。

“三十七度二。”

没有任何征兆，祁纫夏就这么问了。

罐还是那个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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