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2/2)

“是我接了那一通应声虫，给他指了一条路。”凝玉娆言笑晏晏，：“阿橘，与其说是我的安排，倒不如说，是你给了我这样安排他的机会，让他也成为我计划中的一环。比如刚才，他提剑来杀你时，你的心中，可有愤怒？”

她走到她面前，让九方辛夷转过，然后她俯在她耳边，用一轻柔如夜莺般的声音：“阿橘，我需要你，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阿至始至终，最需要的人，都是你。方相一族的愤怒，可引百鬼夜行，百妖世，阿橘，阿想要你来帮我，搅这人间最后的清明。然后你我一，执掌世间。”

她站在朱雀太极殿前，眉间之间俱是畅快和愉悦，那时一被利用的棋反而变成了执棋之人，而今也终于将整座棋局尽数握于掌中的痛快。

九方辛夷手中的九烟，将想要说的话咬在嘴边。

“阿橘，我的这一切事，即便没有我也会发生。陛迟早会发现心和一时的仁善只会掀起更猛烈的战火，世家的反扑会让更多百姓陷火，最终生灵涂炭。大徽百废待兴，国之初立，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倒不如让这一切由我而起，由我而终。”凝玉娆向着九方辛夷伸一只手，像是希望自己的阿妹能握自己的手，站在自己的边：“阿橘，你会理解我的，对吗？”

凝玉娆于是笑了起来。

“可是阿爹说不是。”凝玉娆眉间有冷意和遗憾：“我多希望他说是，多希望他是我想象中那样，愿意为万民请命，真正为天而不惧己罪的阿爹。只是可惜，就连他也臣服于了自己的私心。”

“阿，最后一个问题。”九方辛夷仰看向台阶之上，距离自己一步之遥的凝玉娆：“为什么一定是我？”

九方辛夷蓦地抬。

因为她知，他定然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现在此刻的狼狈模样。

凝玉娆凝视自己的阿妹：“阿橘，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懂我的人，在知晓了这一切后，你觉得，我会如何？若你是我，你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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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想要真正的天大。唯有自而上，自上而的大后，在所有一切的废墟之中，才能完成真正的重建。”九方辛夷不走最后那一步，凝玉娆却兀自向前一步，柔和却切地看向阿妹的睛，：“姬睿死了，九方青穹死了，阿爹死了，太被我禁，两仪菩提大阵也摇摇坠，如今便只差一件事了。”

太极殿上，一声叹。

“阿实乃算无遗策。你算到了如此这般，陛和阿爹的反目，你大约也猜到了我的真实份，知国师大人能反借两仪菩提大阵给予天世家重创。”九方辛夷轻声：“我猜，就连在最开始的时候，安排谢玄衣去牢，再拥有了一个新的份……也是你安排的。”

九方辛夷叹息一声，不得不诚实应：“有。”

陋的模样。就连我最崇拜的阿爹，也不能免俗。”凝玉娆摇了摇：“我曾问过阿爹，这一切，是否是因为他也对如此心智不、会因为一己私而枉顾苍生的陛失望，问他是否想要取而代之。”

九方辛夷浑一怔，蓦地睁大，慢慢回，想要看向谢玄衣，却又停住了转的动作。

凝玉娆弯了弯角：“那时他一夕遭遇这般家中剧变，六神无主，逃到山中，摸应声虫后联系的第一个人，是你啊，阿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