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2/2)

谢尽芜对上她望来的目光。

一声轻响，谢尽芜搁笔，字条摊开在初秋的晚风中，墨迹未。

叶清圆珠一转，脑海中想起当初在千河畔时，谢尽芜那副落寞又别扭的模样。

她已经等了一年。去岁的寒冬太过凄冷，无事山居需要两个人一起居住，才称得上“无事小神仙”。

他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眸，在心里悄悄补完了后半句。

她挨在他边，轻声笑：“世上本就没有神明，这些愿望本就是虚妄的自我藉，毫无用。”

语毕，谢尽芜提笔悬腕，皙白修的手指覆在墨的笔杆上，愈发衬托一冷淡克制的。

睛里盛满了碎星，好骄矜，好傲气，勾得谢尽芜心都了。

是他的原话。

叶清圆笑得眉都弯成了月牙：“说话算话，不许失约！”

叶清圆笑：“你想放灯吗？”

“好，我明白了。”谢尽芜眨了眨，“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不过呢，你不可以叫我等太久。”

默不作声地撤开一距离，谢尽芜却不这么认为。

她从摊主那里买了两盏莲灯，依旧是将纸条放好，提笔蘸墨。只不过这一次，她想先看看谢尽芜有什么愿望。

“既是你我之间的约定，我永不会失约。”谢尽芜满腔喜略有羞涩地看着她，提醒，“那你的愿望呢？”

他轻声：“许一个愿望吧，纵使这世上没有神明。”

“所以你的想法是？”

“此生……”她的声音很轻，“乐无忧，所念皆成。”

他中的“叶姑娘”略有迷茫地眨眨，不明白这个小世界里的谢尽芜开窍居然这么快。

叶清圆讶异于他的变化，挑眉笑：“好啊。”

叶清圆忽然发现个很好玩的。

叶清圆的脸颊泛起红，低笑：“嗯，我知的。”

“我的愿望啊，”叶清圆笑，“我的愿望很快就要实现了，不需要再写一次。”

灯烧如昼，火树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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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呀！”

“叶清圆，”他秀的睫剧烈颤抖着，鼓起所有的勇气看向她，“我并非那般擅于言辞之人，可是对你，我却觉千言万语也不够。”

他的声音清越好听，如般醉人，殷黑亮的眸倒映着璀璨灯火和漫天银河。

叶清圆的目光不经意落在他手背微微浮显的络，还有腕侧突的一腕骨。

小世界4（）心之所系，无关理智……

“听说今晚有灯会，人们会将自己的愿望都写在纸条上，放莲灯里。河会带着他们的期冀与祈盼慢慢漂到远方，将他们的心底所求告知于神明。”

谢尽芜原本与她并肩坐着，此时就被她勾得不自控地前探，目光追逐着去寻她的脸，忐忑而期冀，“明晚，你去吗？”

那就是不她的目光怎么飘忽，谢尽芜都像是较劲似的追过来，执着地非要与她四目相对，两人一躲一追地玩了半天，都憋着笑。到最后是谢尽芜先忍不住，掌心扣在她的肩膀，将她扳过来，终于看清她那双笑的睛。

未免被路过的行人听到，她特意凑在他耳畔讲。谢尽芜垂着睫，只觉耳尖和脖颈有阵阵气涌上来，小火苗似的烧他的心里。

从日到日落，从凛冽的寒冬到萧瑟的秋。

叶清圆抿着笑。

江畔有卖各式零嘴的小摊贩声吆喝着，谢尽芜顿住脚步，很认真地看着她：“你有愿望吗？”

谢尽芜走在叶清圆的旁，很克制地与她保持着一段距离。

——我会为你实现所有。

分明相识还不到一个月，却像是潜藏在心底的暗，伴随着心脏的每一次动，血的每一寸淌，悄无声息地汇他的四肢百骸，成为他本能的一分。

谢尽芜温声：“去吧，我们一起看灯。”

连名带姓，准祝愿。

“我在这世上无牵无挂，对自己也不必有什么祝愿。”他艰涩开，“唯一相识，便是叶姑娘。”

叶清圆就想知他这次会怎么答。

“什么呀？”她凑过去看，“祝叶清圆——”

人群熙攘，明亮盛大的烟在澄澈天幕一瞬炸开。

江畔行人闹，天幕星月悬。

不是什么宏大的愿望，却是他心的迫切而质朴的祝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