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列大明 第752节(2/2)

“那就一条路走到黑，那么多什么？”

轰隆隆

杨白泽语气中满是嫌弃。

骤然爆发的湛蓝真气宛如一场倾泻的山洪，在漫山遍野的漆黑狂信涤一空。

象征‘门祖’的宏伟山门，被从天而落的雷火彻底轰碎。

“我晓得喽。”

“放心嘛，不得虚。”

“也对，除了他以外，恐怕没人能受得了我了。”

“还是算了吧，我可教不了你这学生。”

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即使是此刻心哀如死的杨白泽，也不禁心旌摇晃。

音爆轰鸣，尖利亢的唢呐声响彻全城。

“年轻的时候，你老师我最说自己是赤脚的野夫，不怕任何穿鞋的贵人。可如果真有机会能穿上一双好鞋，谁会愿意去打赤脚？不过都是好面说的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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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行啊，竖着耳朵听好了。”

杨白泽满脸自嘲，并没有注意到老人的睛正奋力挤向右侧，迫切希望能够看到他的脸。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这是你的不对，你该给他们好好个歉。”

“那只是现在，并不是将来。累了想要停的时候，别想老夫，多想想你师祖。张老他这辈走了多少错路，当了多少次累赘，恐怕连他自己都数不清了。可当你成功的时候，往日不堪都会被忽略。”

老人脸上突然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学着自己当初从别人中听到的那句话，用一地的蜀地腔调喊。

杨白泽仰靠着墙，也学着自己老师，压低目光看着脚尖。

一颗白发苍苍的颅靠在肩膀上。

“听，提劲。多说几句，等我背你回去的时候上才有劲儿。”

“我能得了什么大事？到哪里都只是一个累赘。”

序列之路（二）

滴答！

裴行俭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说：“要不然我拿你这个学生啥？”

焚尽满山观大火终于无以为继，被凛冽的寒风灭，苍青的山。

“不过话说回来，我这一生好像还真就过几件像样的事。好在收了你当学生，到来也不算一事无成。”

天之上，张希极充斥着凶戾癫狂的五官中逐渐兴奋快意。

跟着，一度超过十丈的恐怖影从天而落，炸起遮星蔽月的尘烟。

“我怕我有一天会错而不自知，再也回不了。”

杨白泽坐正，轻轻搂着老人歪斜的躯，抬望着的天空。

“父债偿，这事儿就给你来办了。”

：“大不了辈你给我当老师，我给你当学生，还你这份？”

黑红的雷光自西北方向而来，划破夜，坠金陵。

被如雨狂雷打的残破不堪的真气法相，陈乞生颅低垂，手中剑光芒黯淡，裂痕密布。

“我一个老都不虚，你一个儿娃还怕个锤？这世上就不一样喽，要不了好久咧，你就好生等到嘛，晓得了不？”

“小白泽啊，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裴行俭笑：“你小比起我年轻的时候可太多了。有理想、有底线、有毅力、有韧劲，更重要还有那一血。好多儒序早就已经把这一丢的净净，不是穿鞋的，还是光脚的，都一样。”

猩红的鲜血顺着甲胄不断滴落，顷刻间便在脚积聚一汪蔓延的血泊。

裴行俭眸落，视线落在自己的脚上。

裴行俭低声自语：“为了不被别人看不起，我给自己养成了一臭脾气，谁都不放在里。刘谨勋好，我就故意与他为敌，他说东我就说西，他赞同我就抗议，打打闹闹，就是不想他称心如意。连张老也被我骂了很多年，说来也是他脾气好，要不然早就该把我这个逆徒给杀了。”

“年少之时扬鞭打，踏雪寻，那只是你自己中的意气风发。暮年之际重返旧都，银月枯树，未偿就不是万众人敬仰的伟绩丰功。”

杨白泽动作轻柔，仔细扫去发丝间沾染的尘土，微笑自语。

“可假话说的多了，却好像变成了真的，仿佛自己天生便对所有荣华富贵不屑一顾，哪怕命比纸薄，偏偏就要心比天。”

裴行俭说：“既然没死成，那就好好活着。以后上台面的大事，这世上的人才会记得你的老师叫裴行俭，这样我在九泉之面对刘谨勋和李不逢那两个老王八的时候，也能有面。”

声音洪亮，回在两侧老旧的城墙和满地的尸山血海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