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2)

肖磊从后视镜里与黎建鸣对视，一字一句：“把你所有的都给他。”

黎建鸣急：“我把能给的都给去了！”

“是所有。不是能给的。”肖磊打了一把方向盘，把车拐了小区。

车一暗来了。小区里没有虚假的霓虹，只有昏黄的路灯和青白的月亮。

“所有的···”黎建鸣低着，脸浸没在影里，“什么是所有的？”

“所有的就是所有的。我能为睿哥去死。”

“你是说让我为小乔去死？”

肖磊摇：“我一无所有，这条命就是我所有的。但二少你拥有的太多了，这里面有你意识到的，也有很多你没意识到的。”

黎建鸣砸么了一这句话，若有所思。

第二天是个天。半边天是蓝的，半边天卡着云层。

光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房间一会儿明一会儿暗。

黎建鸣不吃不喝，搂着那件小月亮睡衣坐在沙发上想肖磊的话。

所有的。究竟什么是所有。一个人的所有，包括什么。

他甚至在提问网站上问了一。

“一个人的所有是什么。”

结果回答的只有张三。

“扫描二维码，手把手教你如何获取一个人的所有报”

真刑。

黎建鸣把手机扔一边，摊开四肢发呆。

肖磊这个狗东西，说话说半截儿。这要在武侠小说里，就是教人一半功法的坏比大师兄。从葵宝典里给你摘两句话，让你好像能看到那个答案，但就是隔着一层，直把人往走火上。

天暗了来，太彻底落了。细密的小雨丝沙沙啦啦地往窗上拍。

黎建鸣觉得自己的脑就像个报废的二手破车，怎么轰都打不着火。他压着心里的焦虑，在屋里来回转，又给肖磊去了几个电话。

可肖磊这个缺德玩意儿，翻来覆去就那么一句话。

所有的就是所有的。

妈的。真是大石块，这愣货怎么就能追到他那个千年狐狸成的大哥。

黎建鸣气急败坏地往沙发上踢了一脚，结果撞到了小脚趾，疼得他龇牙咧嘴老半天。

这一疼，反倒让他稍微清醒了。与其在这里寻思这些没燕的事儿，还不如直接去问！去他妈的三天之约，他黎建鸣什么时候这么规矩了。

他刚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才想起来昨天车没开回来，现在还在蓝夜酒吧停着。其他的车还得叫小刘送过来。

看了看外面的雨，黎建鸣心一横，披了一件夹克，骑着托就往乔季同家去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

天地都冷腥腥雾昭昭的，一团团糊着人的嗓儿。黎建鸣刚到乔季同家楼，就拄着车把连打三个嚏。

他了鼻，傻乐着自言自语：“一想二骂三念叨。小样儿，就在这儿等我呢吧。”

他把盔往胳肢窝一夹，上楼了。还没等到地方，就听到一阵女人的大嗓门。黎建鸣心里没由来得有慌，三步并作两步地往上冲，抬就见乔季同家的大门敞着。

一个胖大婶正在和一个收废品的讨价还价。

黎建鸣噔噔地上去，往屋里一看，脑瓜轰隆一声。

衣柜拆没了，床上就剩了个板，一地碎纸塑料袋。

黎建鸣扭看着胖大婶，声音抖得不成样：“小乔呢？！”

胖大婶不答反问：“你叫李，李啥明？”

“黎建鸣。”

“啊对。小乔给你留了东西，你等会儿。”

黎建鸣跟在大婶后面追问：“小乔人呢？！”

“走啦！”大婶，“刚走没多大功夫哎！你东西不要啦？！小伙儿！!”

黎建鸣噔噔噔地跑楼，踩着引擎就去了。

走了？他怎么能走？他怎么可以走？！

他要去装犯那儿吗？他不要我了吗？他难不是喜我的吗？！

托前灯劈开重的雾气，黎建鸣像是离靶的弹，到窜。路灯，车，楼房，霓虹，周遭的一切都膨大着扭曲，分不清是人间还是间。

斑线上的行人飘在雾里，大红大绿的伞，是一张张的青面獠牙。

黎建鸣双盯着闪烁的红灯，冷汗直。嘴里念咒似地轱辘：“火车站还是机场，火车站还是机场，火车站还是机场”

这时候一抹黄撞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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