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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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他大为失态的不是凌云留的资料，而是……而是，既然当年的药剂是有问题的，那他这十二年来，为什么，为什么神海没有丝毫的暴动？

“我先前着的那块晶，便是雄父给我的，也是因为它，我才回到了曼斯勒安。雌父，今日在南境，我受到了，与科米加所豢养的怪吼声一同现的雄父的神力。”

凌洲右手扶上肩：“南境怪靠科米加族人鲜血和虫族神力所供养，雄父的神力，也许就是其中之一；也许当年，就是被科米加所走。”

此举是对是错难辨，真相悉皆告知，决断任凭。

凌洲：“……您可以探一，当年雄父神力受损，能来的不多，但满打满算十二年，里面应该还有些许残留。”

河边。

“！”神力相的那一刹那，约格则昂便彻底僵在了原地，耳边只余凌洲的放轻低缓——

“！”约格则昂倏地站起，手指无意识地轻轻发着颤儿。

约格则昂闻言，才似终于回过神来似的，几番犹豫后抖着手探一缕神力，小心翼翼地移过去，半晌才定决心，轻轻地，慢慢地，近乎虔诚又满是惶恐地碰上去——

“……好。”

窗外风雪叠，淋得满房茫。

余音回环，久不闻它声。

又或许，比起死别，生离更能稍许抚死寂如灰的痛扼。

“但自我回来，一直也未曾见到雄父，从前以为或许不说，便不会存在永世不能相见的绝望，但现在想来，应是我自大了。”

约格则昂一愣，有些不明白怎么突然说到了这个，他转了转手上的扳指：“还好，怎么了？”

想着在南境察觉到的神力和那枚不知去哪儿了的晶，先前对老同志可能永远不能再次来到虫族所有希望转瞬即空化为痛彻心扉的绝望的担忧也在刹那消散。

约格则昂骤然抬眸。

凌洲接着：“被雄虫安抚过神海的军雌服用安抚药剂，神海状况至多只能维持三年，托伯茨老师现在卓有成效的安抚药剂也是前不久收到……雄父留的资料才研制来的。”

凌洲睫轻颤，缓声：“雌父应当知，暂时安抚与神海安抚不同，前者雌虫不受任何影响，而后者，军雌一生只能接受一人的安抚。雌父，之所以这么多年神海都没有问题，不是因为安抚药剂，而是因为，雄父，把他的神力了来，放到扳指，代替着他，安抚着，您的神海。”

“？！”约格则昂瞳孔骤缩，意识低看向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

多年的契合早已骨血，一直藏匿在扳指里只在受到主人神海躁动时才会悄然无声现的神力猛地察觉到了一不同寻常的侵，试探地偷偷钻来，观察良久，确定是谙熟捻的神力后，便不再有所顾忌，晃悠悠地拉着不剩多少的神丝探来，轻柔地搭在浅紫的神力上面。

“雄父告诉我，扳倒科米加的重要证据之一就在扳指中，扳指认主，唯有您才可以打开。我们这段时间以来也搜集到了不少证据，现主都惶惶不安受人挑唆，南境异兽倾巢侵袭怪即将现，曼斯勒安大。我知自当年之后，您虽时刻掌握着虫族的一举一动，但一直也只是，也只想旁观，”凌洲单膝跪地，行的是最重之礼，“无论是为报雄父当年之仇还是为护曼斯勒安平静安宁，雌父，我以一个虫崽的份，请求您，助我们彻底击垮科米加，助曼斯勒安渡过此关。”

一异兽以超乎寻常的速度冲向河边，不用借力，不用踏脚，仅仅用宽一半的壮尾向一卷一杵，数吨重的赤红异兽便腾空跃起，着打过来的弹而过，“咚”地落到了河对岸。

“嗒。”

“吼——吼吼——嚎——”

凌洲直视着他：“当年，托伯茨老师的安抚药剂，是有问题的。”

“想来雌父也知，这十二年来，我并非待在北地，而是……雄父的家乡。”

没有动，似是低吐了一气：“雌父近些年的神海状况还好吗？”

“这十二年来，我也并非独自一人，而是……和雄父一起生活。当初记忆尽失，只以为自己是穿书，后来经此一遭，才恢复了些许记忆。雌父，雄父，并没有战死。”

凌洲的声音始终不疾不徐，在这空旷大殿上却也似朝起晨曦，轻缓而又透着韧地洒满四周的琉瓦璃墙。

……

或许不懂，但比起永生永世的虚无难捱，也许唯有一线希望才能令人振作……况且，这希望，许并不止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