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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晦暗；原来，她什么都清楚。若说玄清派世之是冷看世间望，教主便是将这俗世之一手掌握，随着心意为己所用。

唉。

云嫣抚着不知何时浅浅睡去的教主发，徐徐注劲让她睡得更好些，再次一叹。

好像……越看清了她，就越不想放开她了。人世聚散无常，若真有了散的一日，自己还能像过往那般潇洒吗？

不敢想，不愿想，只想恋栈在这当。

云嫣怔然，随即苦笑，竟是到了……这地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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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月教今日事务繁忙，教主也就没了换药时调戏云嫣的小动作，细细给她扎了新的棉纱绷带，听着外面教众谨慎放轻却依然匆忙的脚步，便知没多少时间可以让她耗在这里。可是外面教众奔忙，天虽尚早，云嫣却是不能去听风赏笛，她双目不便，留在舱里连本书也看不得，如何打发无聊？

将她放船，叫那只会哭的小师弟来照顾吗？教主心底一万个不乐意。想了一会儿取上一银簪拧开簪，抖些许药粉，杯递到云嫣手底，见她二话不问就喝，教主才舒服起来。

不过是教里的迷药，这分量正好让她好好睡一觉，不用闲着无聊。教主看着云嫣放杯便开始左摇右晃打呵欠，然后慢悠悠倒，呼绵睡相安稳，一百二十分满意地门去忙。

钟过白云来，云嫣悠悠醒，却不知究竟什么时辰。缓缓坐起摸索片刻，只摸到小桌上的茶杯茶壶，壶中尚，应是才换了不久。不由轻笑竟忘了教主的大手笔，这舱中轻裘枕锦衾香，与外面温度自是大不相同，哪里判断得正确的时辰？

于是索放弃，只略略活动一手脚，试着倒了杯喝。好在这些小事她习惯自理，并不困难。茶香淡淡，想着明早就能拆绷带重见天日，本该是值得雀跃的事，云嫣心底却说不什么滋味。

睛好了，便该辞别教主回山报到；而赤月教在江南才站脚，教主自是要留布置一番，此一别，不知多久才能再见。思及此，竟有了“临去徘徊，但恨离歌短”之，随即一叹。

她往日里行走江湖，虽谈不上知满天，却也是有愿意踏歌送行的朋友的。江湖中人聚少离多，别离之刻她不是笑言海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就是我自挥袖去无需君折柳，哪一次不是洒脱得很？偏是碰上了教主，短短几日就悟透了往日里似懂非懂的离愁别绪究竟为何；明明计划着要潇洒一稽首而别，却连想象那个景也没法扯个笑容来。

唉，能料到的就是到时候面上若是藏不住别离，定是能让教主大大地得意一番心愉悦，这么一想，她的心也似乎能好些……

双手扶额。

连这像是彩衣娱亲一样的念都冒来了，云嫣啊云嫣，你可以更没息一！

沮丧之后，云嫣盘起双掐了手诀，决定把脑里那些个七八糟的念都抛开老老实实打坐念经，回归一个姑本分。

缓缓调息一周天，萦绕心的一团麻总算松快许多，云嫣松开手诀，正想着要不要顺便把清心诀再念上几遍，耳边就传来不轻不重的一声笑：“都这个时辰了，还这样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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