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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有一天，他慌张地跑回家，找母亲商量什么事。

他神比起几个月前，更显萎靡，已经发福，腰背显有佝偻，和她记忆中的模样相差了何止一个天地。

那个晚上，母亲哭了很久很久，嚎哭声慢慢变为哽咽，最后平息。

她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听见母亲的声音越来越愤怒，而男人说话的吻也渐渐从商量与请求，变成了命令一般，带着几分怒意。

每次母亲都说得万分愤慨，可说到最后，却又是声声哽咽。

从那一天起，她没再看见那个男人回家，家里关于那个男人的衣、日用，也都在她在学校的时候渐渐被男人搬走。

很一段时间，他几乎脚不沾家，偶尔回来一次，也都是酒气熏天，胡拉碴，倒就睡，对家里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离了也好，省得那么吵。

她看见母亲又哭了，不知哭了多久，嘴里反反复复，一直念着的，也只有三个字：“他变了。”

毕竟，那也是母亲曾经过的人。

她看见男人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绪，当年她并不懂那是何神，多年后才

起先，是踹门，后来，是摔东西。

好像这个家早该这样了。

一瞬的沉默后，是男人又一次摔门而去。

她坐在小书桌，写着自己的作业。

渐渐地，游戏已经不足以让他宣，他开始动不动就在家中大发雷霆，甚至慢慢有了暴力倾向。

有一天，她看见他对母亲动手，再之后，转砸门走了。

家里好像忽然空了许多，其实也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

她说，好。

如果可以，她真的真的很希望那个少掉的人，永远不要再现在她的世界。

她听见母亲问她，不要爸爸了好不好？

几个月后，男人回来了。

争执声中，她听见了“离婚”的字，却是意外的没有任何觉。

那一瞬间，她的目光由疑惑转为极端的诧异，诧异中，还有一份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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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只是一个希望。

她不清楚自己愿不愿意，只问了一句为什么。

那一个晚上，母亲躺在她的边上，上似乎又多了几淤青。

他变了，但母亲最后还是忍了来，仿佛靠着对他最后的一丝期望，咬牙熬一熬，再难过的坎都能跨过去。

火柴将人活活烧死。

不，仔细想想，似乎也不是因为才继续隐忍。

那是简单的数学题，两三位数的加减乘除，却因卧室里越发明显的吵闹声扰得她无法专心。

她没有作业，只守在一旁陪着，直到母亲伸手将她抱怀中，问她，小景，妈妈和爸爸分开住，你愿意吗？

她忍不住捂住双耳，大喊了一声：“吵死了！能不能安静！”

她闻到屋里有一淡淡的血腥味，垂似乎看见他的手上似有一些已经拭过，但并没能净的血痕。

母亲好几次在饭桌上对她说，他不回家还好，和他的朋友鬼混，喝酒也好，找女人也好，死在外面最好。家里不需要那么一个人，我只照顾你一个，伺候他，我还遭罪……我不想他，一也不想……

她放学回家后，用钥匙打开了家门，见到他慌张地从卧室里走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