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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秦笛隔着手机拍了拍它的脑袋，转回了卧室。

其实又过了这么多年，他们从青葱少年成了曾经期冀成为的那大人，这一路已经被迫学习了太多次告别。

秦笛大三那年，江虹再婚了。本科毕业的时候，他有了个同母异父的妹妹。老房顺理成章被卖掉，连同秦笛惨淡中混杂怀念的记忆也一并被附加售。他请假回去，只来得及从“废墟”里翻捡几本同学录、成摞的奖状和一些记了日记也涂鸦着随笔的日记本。

研究生读完的那个夏天，他听说那几座老楼被拆除了，连同夏的理发店。这一次，他甚至没来得及回去拍一张照片。关于繁满阶的记忆，最后定格在他跟祁松言在一起的第二天，祁松言在楼对他张开双臂的那个画面后来许多次现在他梦里。

也是那年，祁松言说不能再拖了。汇合了他们俩这些年兼职攒的钱，又东拼西凑一分，咬牙付了房的首付。他说以后还会再买一，所以这直接落在了秦笛名，带秦笛换了新本、新份证。本只有秦笛孤零零的一页，祁松言打印了张他俩的合照夹在空白页里，在秦笛脑门上歪歪扭扭标了“主”两个字，又给自己了“抱主大”的定义。

他们退掉了租了六年的两室一厅，在那扇小小的窗面，秦笛听完江虹歇斯底里的痛骂，很平静地对她添油加醋：“奖学金都学费了，你给了我几个月生活费之后就没再。我这几年吃他的、住他的，甚至中都是靠他三餐贴补才吃得饱，靠他让我蹭课才考得上。基本上你可以理解为我被他包养了，才能有今天你去的这些资本，没他我什么都不是。你说的对，我是个变态，从小就是。所以我这样的有人愿意七八年地砸钱投，你应该偷着乐，不然以我的生轨迹，随时去你新家门发疯也都是正常。”

而关于这件事，祁松言的说辞要真实恳切得多。那可能是他这么大第一次同时揽住了爹妈的肩膀。“升学宴那天你们俩对黎帅恩德，谢他是我指路明灯，让我从个混日的学渣摇变成够得上一本还考了京了的有志青年，他说不用谢他，你们以为他是客气？他不是，因为全世界都知，我变得更好是为了秦笛。人家一个双一的硕士，的是靠才华的面工作，我一个跑业务的，挣的没他多，会的比他少。可是这么些年，我衣住行都靠他照顾。这屋原来什么样，我给你们看过吧？现在这么温馨耐住都是他一手打理来的，墙漆都他自己买来一涂。我不几上班都能吃上乎饭，买了果他会在洗的时候先挑破损的吃了，自己穿两块的袜，给我买三十一双的。如果结婚就是为了有个人能相互扶持，那我想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我的取向，从十四岁就定了，这辈都不可能改，能讹上这么个样样满分的，你们品，分了到底谁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