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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雪影。”她说，“希望你还没有忘了我。”

“你当然不会忘了，”陆亦晨说着，睛眯了起来，有如窗外的永夜，“你给我扔了一个烂摊然后就去逍遥。但是无论怎样，西莉亚，这都是我所愿意接受的。”

聂雪影望着西

聂雪影停了车。远光灯照到公路尽朦胧的山影，她开到了b国首都郊外的山区，山就在前方不远。似乎有轰隆隆的声音从山那边传过来，但是听得不确切，容易让人怀疑是幻听。两个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那声音越来越近了，不像是亡灵所发的声音，听起来觉得十分不祥。以聂雪影作为一个战士的经验来说，听到类似的声音，应该立刻逃走，但是和西莉亚一样，她安静地坐在那里，就像早就等待着这一刻一样。黑夜就像是棉被将两个人完全包裹住，连同秘密也不会半分。

“我们打算现在就发。”西莉亚将房间上左右打量了一番，率先走了去。聂雪影犹豫了一，她见陆亦晨依然站在窗边张望，于是也不声地离开了。

“陆亦晨。”聂雪影对她了。尽关于陆亦晨的记忆已经消磨了大半，但是她还对这个人有着隐约的印象，神秘且有着奇怪的力量。她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这个总统的位置，陆亦晨能坐多久，又是否坐得缘。

一个瘦削的黑发女不知什么时候现在门，半倚着门框望向聂雪影。

她打开了车窗，让冷风和一难以形容的气味涌了车厢。风起她的发，她上狰狞的伤清晰可见。但是现在她没有任何担心，因为她知，西莉亚不会在意的。

两个人都没有说究竟要去哪里，因为在这个时候，无论去哪里，意义都不是非常大。聂雪影开着车，在漆黑的公路上横冲直撞。车的保险杠不时撞到了什么东西，或者车又轧到了什么。聂雪影一次次停车，再重新打火发动汽车。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心烦意的，但是很奇怪，她的心里异常平静。

“我也不会忘记你的。”西莉亚回过对陆亦晨说。

轰隆隆的声音一近了。远光灯黯淡了一些……黑雾涌过来，汽车的燃油快要耗完了……就这样，幸福就能停留在这一刻，永远……

聂雪影转过，她望着西莉亚，然后两个人拥抱在一起。

“太安静了。”聂雪影说。连亡灵的声音都没有，世界被雪整个盖住了。只有汽车在路上行驶的声音，也显得不真实，好像都被黑暗纳了去。不知开了多久，西莉亚说：“停车吧。”

“我也是。”西莉亚说着，嗓音低沉如同在轻声唱一首爵士乐，“只有你和我，只有现在……我们真的是太幸福了。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吧。”

聂雪影微笑了。她轻轻：“我很幸福。”

接受这样的结果，再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陆亦晨自顾自地走了房间，越过了西莉亚和聂雪影，站在窗前望着依然飘飞的雪和墨一般的天空。她低声地说：“真的就像是诸神的黄昏。”

“雪影，”西莉亚低声说，她望着反光镜中聂雪影的睛，那双一见就让人难以忘怀的睛，“你现在觉到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