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生晓梦(2/2)

她曾以为，自己一个醒不来的噩梦，抑或是，前世是梦境，如今正是真实。不追问，是因为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也是因为恐惧未知。

清漪觉得这个人好奇怪。明明之前，她想知的事，齐沐白都不肯说，她也就打消了心思。

纸，人的命数如同这张符，已发生的事，就像我画来的一半，能够算到。至于算多少，要看修为。未画的分，懂得此的人，能够推测如何笔。就如同我推算旁人的命数，循着现有的轨迹，推算他们的未来。可是，哪怕在画同样的符，落笔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茶煮好了，齐沐白吃了那么多心，正觉得腻。

果然修仙不是常人能的，单单一个算命就能扯这许多东西。幸好齐沐白算不着她，若是随随便便给人看穿了，那也太可怕。

国师大人，您会不会骗我？

她闭了闭，摒弃繁杂的思绪，盈盈的杏眸光闪烁。

假如将我们生活的世界比作这张纸，我在纸上，他们在纸上，故而我能够循着命数的演变推算。你的魂魄自异世而来，你的世界本在纸外。相对于此间的人，你像浮在空气中的尘埃，我在局，你在局外。

是谁？

她似懂非懂，那，为何算不到我？

姑娘？齐沐白蹙了蹙眉，你不舒服吗？

多谢您解惑。

她没追问，齐沐白反倒不习惯。饮了一茶，主动相询：姑娘，你没有其他要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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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沐白重重地叹了一气，就是周廷越。他受过很重的伤，险些死了，在那之后常常把多思无益挂在嘴边，表现得格外豁达。可是，我看得，他分明意志消沉。

她的面上浮现恍惚的神态。

您多虑了。我的心、智慧远远比不上镇南王殿。我不问您，也是为了免于多思多虑。您肯告知这些，我已非常知足。糊里糊涂活了这许多年，唯有您告诉我，前世是真实存在的。

你与纸上的人有集，他将纸摆在桌案上，笔竖着轻轻在纸上，留一个墨，也许我能从那些人的命运中，推算你的一命数。

可是，现在的生活当真非假吗？

庄说：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

欺骗和隐瞒是两东西。尽如此，齐沐白仍心中不安。

清漪差不多明白了。

说实在的，我有许多东西想问。但是，毕竟无法改变什么，多思无益，所以我就不问了。

齐沐白掀起那张纸张，一手拿着让它垂，在纸面上弹了弹。

清漪想了想，摇了摇。

清漪，我保证不会骗你。

你这话让我想起一个人，他总说多思无益，却想得比谁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