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见明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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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是个奇妙的大日,注定要一次次刷新我对女的认知。

我跟着酒店经理闯穆辞的房间,门第一,我看见丽萨饱满的房,第二看到安云菲赤的肩膀,她们依偎着躺在床上,穆辞坐在镜前嚎啕大哭。

满地都是纸,有的画了图,有的是空白,我弯腰捡起一张,看到铅笔绘制的殿剖面图,架枋梁椽俱全,不是不彩的,穆辞劈手夺走图纸:“没用了!我画不来了!我再也画不来了!”

他疯狂撕扯纸张,把碎片往天上抛,此此景之,我意外地平静着,可能是因为今天已经震惊太多次了,也可能是因为病久了脑迟钝,我慢慢吐字:“有话好好说,别发疯。”

丽萨掀开被单,浑一丝不挂,她徐徐着烟,穿上大红跟鞋,踩上铺满图纸的地面。我不避讳她的,这样雄健的女是艺术品,我倒觉得亲切。

比如穿裘的维纳斯,比如王尔德笔的莎乐,类似的艺术形象数不胜数。

丽萨把烟灰抖落在穆辞的礼帽里:“小乖乖,条约终止吧,我会把违约金打给你。”随后她妖娆回眸,向床上勾勾手指:“安,陪我洗澡。”

安云菲裹着被单床,经过我边时,我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冷冷斜睨我:“你看不见吗?我跟她上床了,我们要在一起了。”

“你想报复我?”

“你以为你是谁?报复你?你有这么重要吗?”她的绪有些失控:“陈净我告诉你,我就算想跟你结婚也是在利用你,我是要形婚,懂吗?我的只有女人!”

我倒希望是自作多,但恐怕是她想扰我安宁。

老婆跑了,确实叫人崩溃,穆辞一个大男人坐在地上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我手足无措站着,不知该怎么安他。听说最级的安是陪伴,我默默在他旁蹲

穆辞说:“凌歌去国外了,指望不上。”

噢,我,陈栖雪那么能跑,凌歌都追到国外去了。

“怎么办?我没有缪斯了,我没有灵了,我现在……脑里胀满了汽、汽、汽。”他撕扯自己的发,又神经质地抓起铅笔,右手抖个不停:“我连笔都握不住了,我完了,完了,我是废人……”

“振作起来,我们去心理疏导,别怕……”

“没用!没用的啊!”穆辞两通红:“我需要艺术上的缪斯,不然我没法思考没法工作。”

我看他绪稳定了些,就把地上的图纸一张张捡起,外观图还没来,一大半工作都停滞了,唯一能庆幸的是他在法国设计院的同事把小福供电量、供量、雨排放量之类计算来了,这些数据是刚需。

把图纸打理好放到坡面桌上,房间里安静而沉闷,我在心里叹气。穆辞忽然说:“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

他看向我,表很认真:“再找一位缪斯。”

“啊?”

他说:“我需要新的缪斯,比如,那个塔齐奥。”

一瞬间我对他的怜悯全烟消云散,我没把拳砸上他那张胖脸就已经是很客气了,什么是缪斯?陪吃陪玩,需要时脱了衣服玉横陈。

我面无表的告诉他:“永远不要打我弟的主意,我不想跟你翻脸。”

应该算是闹掰了吧,小福的项目可能就此搁浅。路上我买了几听啤酒,回到家后关闭门窗,打开音响。外面的天渐渐暗沉,坐在客厅地上喝酒,空气里震拉姆斯的第一响曲。

说不上疲惫,只是无力。我知在简单休憩后,自己还会起理烂摊

现在沉浸在音乐中,分辨和声中的细微弦颤,忽然很突兀的一声,钥匙锁孔,旋转,门页铰链,重落到地毯上。灯大亮,凌歌推着行李箱从玄关走来:“你一个人怎么不开灯?”

他看起来风尘仆仆,黑衬衫有些皱,袖挽到手肘上,手臂上都是汗,“冒好了吗?有没有多喝……这是什么?啤酒?你晚饭就喝这个?”

我平视前方:“你是回来收拾行李的?”

凌歌静了,他说:“你想我走?”

我没有回答,他蹲打开行李箱,从中拿一个卷轴:“先看看这是你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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