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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他们后半夜的聚会，找了个借便回了家。那晚我喝了一整瓶酒，沾上了床便立刻睡去。醉后的梦境光怪陆离，依稀将我带去了往昔的时光。

四人围着小方桌坐定，朱拿了掌大一瓶老白拧开，将四个人小碗里挨个倒了酒。丁予涵暗自咋：五十二度的白酒，今天豁去了。他将酒分光，第一个端起碗朝大明：“今天，我们三兄弟谢谢大明，肯收留我们，一直关照我们。”

“没有没有。”大明脸发红。

“这碗敬你。”

“！”“。”四人碗边相碰，宛如那上了梁山的鲁莽好汉，端着海碗把酒言。清冽甘的粱酒咽，瞬间香与辛辣一冲上脑，小丁忍不住咳了两，咳嗽完腔里又是酒香四溢，他不自禁又抿了一，咂咂嘴，讲：“谢谢大明！谢谢大哥。”

大明脸通红，讲：“我要谢谢你们。”人生二十年，他今天那么多一次。一次跟心上人告白失败，一次被人请客吃饭，一次被敬酒，一次，他在上海的街恶恶状、话三千多少年，谁料被前几个外地人挨个谢。“我不是什么好人。”想到此他眶又了。

“吃菜。”朱没多响，夹了一筷虾给他。

平益问他：“你今天怎么那么早回来？礼拜六不是忙么？”

“忙个。中午忙，晚上就一桌客人，程老板李老板他们，都是老板朋友。老板把我们赶回去自己同他们一吃饭了。”

“啊？就是说，今晚老板他们聚会，饭店提前关张了？”

“嗯。”

“难怪不喊我们去上班。”

“饭店老板聚会，家里我们聚会，不一样的份过一样的日，都他妈是平老百姓，嘿嘿。”平益举起碗喊了声：“。”“。”兄弟几个兴致涨，显然很兴。大明嘬了酒，咂咂嘴，说：“你们这么一讲，我大概晓得了。”

“晓得什么？”

“饭桌上有个老板吐，讲糟糠老婆，端不上台面，一大早在小区里发疯打架被人看笑话，台被坍煞。”

“啥叫台被坍煞？”

“就是没面，丢人。”

“哦。”

“看来都是认识的。我原只当程老板住在福源里，原来此地老板还不少咧……”大明边吃菜边喝酒，将饭店里那桌老板聊天的形活灵活现地学给那三兄弟看。几个人无非是“程老板，这里你生意的最大，我这杯要请你”，“唉刘老板瞎讲有啥好讲的”之类的客话，说来说去，还是些见风使舵的商人，利益最大，其他是假。大家聚在一起吃吃咖啡喝喝酒，聊什么文玩古玩、聊什么世界经济，这个文艺会、那个舞蹈会，到一半好月圆你好我好，突然有个事，立刻惊慌失措作鸟兽散，这便是所谓“海派文化”了。

大明跟朱碰了个杯，脆把知心话都讲了来：“你们别去什么工地工厂找家，现在上海经济好，是可以闯名堂的。我今天去了四川北路那里，是真的闹猛，舞场、影楼、戏院、茶馆、西餐厅……一个个都开起来，大商场上钟整报时，人关多。这路造起来要多少钱？你说是伐？国家经济好。”

朱不响。

“我主要是没个钱，胆又小，不然我也趁机捞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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