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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看朱，朱看那名男。对面的这位消瘦的男人连吃东西都是一丝不苟，看着十分严谨，连同他说话的语调都拿得恰到好，抑扬顿挫之间令人免不了去咀嚼他的弦外之音：“朱先生无论想要涉猎什么样的领域，总能得到支持的。请朱先生放心。”

“谢谢。”

“场地暂时选在浦东。浦东这几年发展得很好，适合这活动。”

“是的。”

“附近有个新楼盘已经开发得差不多了，香港人的公司，朱先生如果有兴趣我可以带您去看看。”

朱听到这里愣了愣，筷突兀地停在半空中。他脸上瞬间闪过的厌恶神无声地叙述了一件不愿的幕后易，我从未见过他这样狼狈的表来，这倒令我想起被行追求的少女，面对无赖不知所措的姿态。他放筷，对那男人讲：“不用了。”男人又只是笑笑，齿开合似乎发动了一次言语上的好无硝烟的战争：“我们谢朱先生所的一切，只想尽尽地主之谊。还请朱先生赏光。”朱非但没有应战，反而主动低了，闷闷地“嗯”了一声之后又继续吃饭。

这是我有史以来吃得最憋屈的一顿午饭，佳肴在前，无心享受，只祈祷着早些结束。朱吃完后拿起餐巾了嘴，讲：“没有别的事了吧？”

“没有。朱先生慢走。”他依旧是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嘴里的尊称再致漂亮也掩盖不了从言语背后冒的轻蔑之。他放杯盏的时候，我注意到这个男人的袖钉似乎在哪里见到过，由于我边很少有人袖钉，每次见了我往往都会留意一。

我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他？

“次再见。”

我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堆上业务笑容与男人了别，随后跟着朱转走了。回去的路上朱很沉默，只跟我讲：“送你回公司。我午不去了。”我无心分析朱的心，只是在脑海中疯狂地检索着所有记忆碎片，希望能想起上一次见到这副袖钉的场景，想了一路，毫无线索。朱把我放在公司门后便走了，我看着他的新车远去，立刻奔去停车场，猛地扎自己的车，来不及甩上车门便朝他驶去的方向狂追，随后哆哆嗦嗦地摸手机，打开有定位功能的件。我此时也顾不得自己的速度了，直到件追踪到了朱的定位方心定些。

他似乎正在往福源里的方向开。

方向盘的有些漉漉的。朱垂的嘴角，他在程祝诺离开后再也没有向我们吐过的心声，突然冷酷的心，他们随着车的转动而被迅速抛向远方。在此时此刻我沿着的路一路追逐，恍惚间以为是朱在追逐着程祝诺，我们来的时候天气也是如同今天那般炎。我觉得我钻了角尖，执着于找我们几人从当初走到现在的背后原因，同时在潜意识里找反驳的理由。然而事到如今，有什么改变了呢？一切的爆发的还是如同当初那般都毫无目的，我像只绕着原打转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