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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夏就这么看着,手指手掌缓缓抚摸着,冷的终于有了活人气,肩膀脚小幅度地动了动。他往画室门望了过去,倚靠在门框木边上的何筝随即正直朝他走过来,让他猜不对方就着这个姿势观察了自己多久。

杜夏也走到了窗边,随意靠着,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瞅着窗外路上的行人和对面的店铺,不不慢地继续吃饭。何筝站在他对面,两人隔了一扇窗的距离,何筝问:“车祸是怎么回事?”

杜夏扒饭的手顿住了,腮帮鼓着,还

他特意把饭咽去了才说话,糊其辞:“没什么,都过去一年了。”

何筝没那么好糊:“伤得很厉害吗?”

杜夏屈服了,告诉何筝实话。不然他怕何筝总念叨他脑袋被撞过,怀疑他傻。

不过他确实不觉得那是什么大事,受伤最严重的地方也不是脑。那应该是去年的四月份,庄毅发现账上的亏空瞒不住了,主动跟他坦诚,说挪用了两人共同的资金去炒,本想赚笔大的,没想到风向一变全被牢了。庄毅也很羞愧,懊恼不已,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忏悔,声泪俱的同时还扇掌自我辱骂,是真的悔不当初。他没结婚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杜夏的父母弟弟可全来蓉城生活,杜浪每年的中借读费也全指望哥哥,他把杜夏养家糊的血汗钱打漂了,杜夏没把他掐死都算兄弟义气了。

杜夏当时也是晴天霹雳,缓了好几天。他还算冷静,知庄毅要是有办法把钱变回来,也不会告诉自己实。他还反过来安庄毅,愿意跟庄毅继续搭伙合作,两人从来过。

但庄毅经此一役,神气去了一大半,支棱不起来了。当大卫村的油画生意在野蛮生后尘埃落定,退去后,整个蓉城的面貌也早已焕然一新。庄毅这波失误的投资让他和杜夏都失去了最后上车的机会,蓉城的房价从此望尘莫及,这个挥洒了他们青和汗的地方只能是永远留不的他乡。

庄毅这是打退堂鼓了,失了继续在蓉城奋斗拼搏的勇气,失意又落魄,没那意气风发的劲儿了。而如果没有庄毅主外,杜夏一个人只会画画不会际,也不好这生意。

也就是那段日,港岛一个富商从荷兰梵术馆里借到了真迹,办了个限时展览引媒注意,再在展览结束后拍卖自己收藏的一幅梵早期画作。

杜夏听说这消息后立订票,不停蹄办了通行证,带上仅剩的一些现金,要和庄毅一起去看展。他和庄毅从七年前就开始仿制梵,订单量最多的时候,他们连着画了一个月的《向日葵》,连画几百张一模一样的向日葵后杜夏要画吐了,庄毅却升华了,顿悟了,境界都不一样了,神神叨叨梵昨晚上给他托梦了,握住他的手,拥抱他的,和他两个人一颗心。后来蓉城文化局的工作人员来大卫村放映免费的天电影,选的片是《挚》,也是庄毅拉着他一块儿去看。那天全村的画工都去了,人山人海,庄毅就给放电影的人递烟,成功搞到了放映机正方略的位置,杜夏和他在那地方蹲了两个小时,都麻了,但视野至少没被遮挡,画面看得清清楚楚。

杜夏记得那天有很多人烟,自带零小吃,电影结束后画工们散去,场地上的烟、瓜壳和槟榔渣滓多得工作人员骂街。庄毅那天也烟了,一接一,烟雾重得能缭绕住放映机散的光影;杜夏也记得庄毅看哭了,当自带翻译腔的中文音说到“再的人也会被生活击垮”,庄毅更是泣不成声,要杜夏借他肩膀靠靠。

所以庄毅还是有艺术追求的,去阿姆斯特丹看梵真迹是他一直以来的盼。他和杜夏很早就把护照办好,但总是太忙了,或者嫌机票贵,每次都不了了之。但这次不一样,蓉城和港岛只隔了一条江,真迹就在家门,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庄毅也心动了,多年来第一次,两人从蓉城最东北角的大卫村发,坐地铁过海关到了江对面的港岛。那又是另一个丽新世界,光怪陆离车喧嚣看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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