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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绵绵细雨,雨不大却密集,一不留神,就在孔上黏了浅浅的一片。两人起了个大早,坐上傅砚的车,赶在路况变得拥堵之前从家里发,直奔郊外陵园。

夏璟提前一天在附近店定了,唐琬走的时候他年纪太小,其实不太记得母亲喜什么,只能凭借记忆里模糊的印象,让店老板发挥想象力选择。

成年以来,每逢清明,夏璟都是独自前来看望母亲,这是一次,边有人作陪。他手里拿着早饭,自己吃一,给傅砚喂一,心前所未有的轻松,连窗外郁的天气好像都没那么讨厌了。

他们是第一批抵达墓园的人,比往年夏璟自己来的时间都要早,停车场里还留有许多空位。夏璟手捧束,提着桶,熟门熟路在前面领路。一路冷冷清清,此刻墓园人不多,沉默蔓延在祭扫者之间,四周只有风声贯耳,呼呼作响。

走过半程,雨势突然变大,他们不得不撑伞躲避。傅砚从夏璟手里接过桶,搂住他的肩,把自己他的伞。一方僻静的天地,的气息被困于方寸之间,隐忍着,躁动着,又彼此驯服着,制约着,形成了完的平衡。

夏璟状似无意地笑了笑:“小时候,我怕来这里的。”

他对母亲的,伴随着亲见证她死亡的恐惧,尽接受过心理治疗,但那影或许仍会一辈与他如影随形。有时候,他甚至会恨唐琬,为什么要当着自己的面,用最残忍无的方式,审判夏维年所犯的错误。

傅砚他柔的发丝,又在他的耳朵上留了一串串漉漉的吻,就像安抚绪低落的主人:“现在呢?”夏璟摇摇,没有说话,他自己也不知

唐琬的墓位置十分靠后,他远远望过去,旁边栽的两颗松树似乎又了一些。那树是母亲去世的时候的,当时又矮又瘦,像是随时会枯萎,然而一年又一年过去,它们早已摆脱记忆里穷酸的模样。

其实一路走到现在,夏璟的绪很平静,偶尔的消沉,多半是受环境影响,也很快被傅砚亲昵的安抚打散。然而这份宁静,在看到墓前那两个熟悉的影后轰然碎裂。仅仅一,他全的细胞都叫嚣着发悸动的悲鸣。夏璟匆匆把雨伞到傅砚手上,失魂落魄地跑雨中。

不知何时从他手中落,艳丽的红一地铺开,在被大片素包裹的陵园异常醒目。

夏维年和许茹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们怎么敢!怒火灼烧着他的理智,任凭雨也无法缓解。他冲动那两人面前,握,极力阻止自己动手,冷冷地质问对方:“你们来什么。”

夏维年车祸之后,还没完全康复,一条打着石膏,端坐在椅上,许茹则站在他后。唐琬的墓前摆放着鲜,还有即将烧完的香烛,看来两人已经待了不少时间。

这番善意的举动并没有得到任何谅解。夏璟与他们相对而立,仿佛对面是势不两立的死敌,界限垒分明。盛怒之他反而极其冷静,冰冷无波的语气里充斥着尖酸刻薄的讥讽:“你们有什么脸来见她,怕她在地不够安宁?”

他很久没有如此直接地向夏维年传达自己恨意,原本觉得,这些烈的,终究会随着时间的冲刷而暗淡褪。可惜并没有。新生的健全在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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