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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玦眨了眨睛，无声地谢谢江月月。江月月抿起嘴笑了笑，一夜未休息的脸带了倦意，也多了些令人想要保护的脆弱。

他居然还在想如果被发现了，第一时间是要保护好那些东西，而不是解释为什么。

薛覃是在江月月走到严玦面前帮他用棉签涂嘴的时候走的。

手上的创可贴经过一夜的折磨，边缘翻卷了过来，黑的污秽黏在上面。他撕来，被保护的透着新鲜的白，与旁边的肤有着明显的反差。

直到江月月现。

江月月几步走到严玦病床边，问他渴吗，娴熟的用棉签蘸了然后涂在严玦裂的嘴上。

是昨天吃火锅时严玦递给他的那只杯。杯面还印着xx火锅的字样，红的正楷，土到离谱，他却好像喜极了，捧在手里看了又看。尝试着去找昨天严玦握的地方，想也是镜中捞月的事。他把杯拿去洗了洗，然后把它连同昨天的那件外一起放了书房。

久不门的他，这两天已经超负荷运转了，休息够了他又想起什么似的，起去拿书包。书包还丢在角落，他把书包打开，掏里面的东西。

江月月把粥放在病床边，粥是在医院门买的小米粥，本来想回家亲自给严玦熬，又怕一来一回时间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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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凭什么。

他后怕起来，想自己真是不知足，髓知味一次次想要靠近严玦。之后便从医院门的凳站起来，提着自己那只新买的保温盒，走了回去。

赵力咳了一，说：“严玦，大家来看看你，昨天不好意思啊，不知你最近这么忙，还你酒。我们人多也不好久呆，就麻烦月月再辛苦一了，”他说完这句话就去看江月月，她红着脸不说话。他又接着说，“我们就先离开了，有机会请你吃饭。”几个人跟阵风一样来得快走得也快。

是了，比昨天那场聚餐还早，他早就是个无法人群的怪。他凭什么跑到医院来看他，他凭什么给他熬粥。

他忙活一整晚，脑里只装得严玦昨天躺在地上的样，一心想着要熬最好的粥，坐最早的车去看他。他一厢愿喜他八年，像个瘾君一样靠那喜吊命。这八年，他有意无意地去过严玦的大学无数次，只要没有外界扰，他可以跟个不知疲倦的机一样日复一日重塑那份喜。

昨天在厕所门听别人说那个位置是留给严玦和江月月的，他如同自欺欺人般说服自己那只是别人的臆测。后来被严玦倒的事打断，那不愉快早已抛在脑后，直到今早上来到医院看到江月月在严玦旁边得心应手的照顾他。

回家，估摸着严玦快醒来了，趁天亮去医院门买了粥，回来就看到病房现在的场景。

薛覃有个书房。

一个杯。

她居然也给严玦买了粥。

里面的每件东西他都记得是什么时候在哪里收集的，趁午休没人的时候偷偷跑去严玦的座位，拿走他一两样东西，像严玦这么受迎的人，遗失几件文而已，第二天又会有人送过来。而且他偷的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算被人污蔑是小偷，当事人估计也懒得计较这些不值钱的玩意儿。

赵力刻意的成全，江月月羞涩的表，他一大早赶来这就好像是为了见证他们多相一样。 他想他就是个小偷，偷偷跑主人的房间，偷窥别人的，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犯了罪。

第六章

他不知走了多久才到家，然后他把保温盒放在桌上，躺在沙发上。

里面放着这么多年对严玦见不得光的喜的证据。一个破烂的篮球，几排他喝过的瓶，严玦的证件照，获奖作文原稿，他的发带护腕，还有几百张薛覃画过的严玦。如今又多了一些东西，一个杯，和严玦昨天拉过他衣袖的那件衣服。

冷风得刺骨，他迎着风在萧索的街低着走。他裹那件沾满火锅店味的衣服，像穿着一件蓑衣。保温盒提在手里不停地拍打着大，时不时让他从满思绪中醒过来，薛覃觉得大脑现在好像被上了发条的闹钟，一直叮叮叮响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