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5(2/4)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

朕尽人事，不敢稍忘，焚膏继晷，乃至于今。寿将终矣，托山陵而无复相争；忍而弃之，悬德愿而犹冀善化。昔圣君犹有畏死者，漂海问药，冀以延寿。朕知生年不满百，既蒙黔黎授以权柄，所忧者唯人亡政息，卧榻而思，朕之良药，唯卿而已。

昭容生凡四十七载，秉政三十三年，训政修文，世所称贤。当其星陨，海皆惊，帝室哀恸，万里悲声。国失贤相，恩泽之功谁继？士无良师，野逸之珠讵征？故加惠文之谥，怀柔质慈民之，昭经天纬地之明。

朕自避居上，见怀隐忧，日甚一日。嗣君无能，皇后无德，相王无勇，梁王无行。至于太平公主，朕之，初不忍加负神，今又岂敢托乎？群臣曲奉于朕，犹言“牝无晨”，虽称万岁，实不肯归附。朕怨之，亦备之，所谓亲戚如羽，俊彦如林，竟无人可任，朕难取舍，赖卿任之。朕信卿，虽不忍，智犹使然。故知骨不如亲，之则痛之切，舍卿于浑浑沧浪，虽泣血不能喻锥心。

少成名，皓然若明月之光。起于永巷，惭国士之颜；立于紫宸，虽翦彩而犹香。于是执其秤也，常秉军国而汲汲；应其梦也，始信天命之皇皇。

朕闻伯牙绝弦，嵇侍绝响，或称之曰厚

制曰：

（庚年闰四月十一日重祭。）

卿事朕躬二十七载，克勤克俭，慎始慎终，虽赤族而无怨，背清名而不悔。伴朕之侧，蜚语言不能间；解朕之忧，肝胆肺腑共相知。将登鸾台，一笔乾坤，退居凤帐，和睦。岂曰明眸善睐？诚推心置腹，两不相欺。朕之有卿，犹鱼之有，犹虎之加翼，犹闻雁鸣雝雝，天不生德于朕，而幸赐卿于朕哉！

☆、番外二

余闻“三年不改于父之”，其所谓昭容者乎？承其祖，文涌西台，安平宇。洛堤步月，宰臣呼仪公为仙；香山夺袍，令辞拜昭容为主。至于彩楼评诗，诗如雪舞，朱紫竞，竞求一睹。大唐斯文，以仪公为文宗；盛世优学，举昭容为学府。事其君，允公允正，唯慎唯勤。其君昭昭，皓月并华星同举；其君昏昏，嘉玉共砺石俱焚。至于山陵一闭，介立烟云，上承君命，续哀文。死生之地，念余生之寂寂；旦暮之中，投案牍之纷纷。

（托则天吻，代笔而成此篇，作密发昭容之遗制。）

圣母天授，以周代唐，万国衣冠，同拜鞠裳。惯览风云，大君引贤相为知己；时逢惊变，黄门至青衣共彷徨。圣人执仪，紫宸明而天定；昭容在兹，士安而文脉昌。

朕闻“乾变化，各正命”，受命于天，乃可忝位乾元十五载，驭紫极五十年。然若天生德于予，何以遭神焚毁，鸾凤颠坠；又若天失心于朕，何以致四海清平，黔黎乂安？朕每思万姓拜请，震震如雷泽天音，乃忆武王伐纣，陈兵牧野，则风折大纛，退则雷震骖乘，上有星异变祸，有卜筮言凶，太公望曰：“顺天之未必吉，逆之未必凶。若失人事，则三军败亡。”故知所谓天命，实为民心。亦知朕之社稷，非天所受，实应万民。

余又闻“死而不亡者寿”，亦所谓昭容者乎？世有清名，发歌而争颂；后称忮恶，援史笔而相侵。何则？岂不闻嵇侍称贤，常疑怀逆；屈见嫉，谣诼善。越须眉之才，愧其丑劣；正巾帼之姿，举世无绝。污其名也，兄弟之不荫而斥斜封；其也，风闻之不察而毁忠节。噫！昭容何惧后名也！应笑钓誉沽名，剽声卑亵；唯是清风霁月，光回雪。其忠乎？其佞乎？其真乎？其伪乎？昭容诗曰：“借问桃将李，相何如？”

呜呼！四十七载于天地为一芥，于斯千年，思之常动愚衷。五井之墓，非凡躯之所寄；无字之碑，是香魂之清风。故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昭容之所不屑，而今人实为古人恨也！

遗上官婉儿制

至于神龙，主上轻狂，天后遗业，不敢稍忘。归掌中枢，非求名于门；易主而臣，实无愧乎上。远承其，是乾陵之遗韵；近发善政，择俊秀于四方。然则庸人既主其政，朽木竟已成梁，掣韦氏之短见，憾节愍之逞。是之者众，怨之者众，者惜明谏之不用，怨者斥政之昭彰。闱祸，遽可支北斗；义军蜂起，犹待重理红妆。兵戈之，一夜碧血成簌簌；画堂之中，万古生死两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