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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这次拣择来的唯一一个。有个姓贺娄的年纪最大，她已经是尚了，对外的事颇有见解，上还有些功夫。还有一个叫第五英儿，是个伶俐的小丫，写文章极快。在她们中间，我甚至觉得自己有些木讷，更不明白昭容究竟看上我哪一了。

也许这就是昭容的魅力吧，她并不迫你什么，可你总是想要为她多些什么。

“文脉没有断，谈何中落？”她否认我的话，我疑惑抬，那惊鸿一瞥毕生难忘。

她似乎是看来我的张，问话中带了笑意，声音就更温柔了：“像是有来历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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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的秘书。

贺娄这个姓不常见，第五这个姓更是稀有，昭容特意问过我的名字，难就因为我的名字把我选来了？

见我看得痴了，她也不作理会，只笑：“今后来跟我个伴吧。”

只是被昭容选中值中书省，可不是单为这地位享福的，我们得学着写与不同的外朝文章，要能过昭容的法。

她不作他言，取几案上堆得的奏表，又认真地批复了起来，对于我而言就是全工作的文章，在她那里，不过是工作中的一个小曲。

“柴晏，你文辞虽丽，但不是所有诏命都得这么写的。”她不止一次摇于我的文章了，发回重写是常有的事，但她就是这样执着，只是谆谆教诲，绝不肯换个人，“敷扬褒奖的诏命越华丽越好，可办实事的诏命不能让人难以读懂。”

我为我的妄想笑笑，虽是江淹的诗，左不过是天太平的吉祥话，有什么可令昭容动心的？

“名字有这样的由来，文卷上的字也明显与众不同，你也是仕宦家女吧？”

三个人住一间小屋并不宽敞，可对于住惯了人宿舍的我来说，能有一张专属于自己的小榻已经知足了，灯已熄，月光便透过窗帘洒来，窗能照见的地方，贺娄在拭她的佩剑，她刚刚获封了将军，待会儿还得去巡夜。

“你叫什么名字？”她挑了几个人问话，偏问到了我。

“你们觉得，昭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躺在寝居的榻上，熄了灯，我忽然这么问了。

她告诫我这句话不是一回两回了，每每说起，却还是如此耐心，我听心里，却总是写不来，如此也只好先沉住气，另铺开一张纸，应了声：“婢明白。”

一句“也是”继续拉近了距离，想想中传闻这位昭容的世，我都觉得自己家的窘境本不算什么了：“回昭容的话，婢是平柴氏，家中落了……”

就算木讷如我……

中传言昭容是绝，我也曾跟着行大学着在眉间画一朵红梅，在没有见过她之前，决计想象不到她额上的这朵竟然如此明艳，铭刻上去的果然与笔画上去的不同，看得久了，连我自己额心都开始隐隐作痛。

“昭容也会周旋的，她既跟皇后保持联系，又时常与镇国太平公主相约。”第五英儿枕着手躺在榻上，说着她里看到的昭容，“朝上的势力互相争斗乃至火不容，却只有昭容，无论那一派都得卖她的面。”

“婢叫柴晏。”尽耳的声音温柔，我却低着不敢看她。

我不知她怎么就在一众人中挑中了我。难免有些惶恐，但在看到同住还有两个人时，那惶惶然稍稍被压去了。

“昭容是个勤恳的人吧？”宝剑鞘，一声清脆，贺娄沉稳的声音随之而来，“我常常在巡夜时看到中书省的灯还亮着，如果窗上只映一个影的话，那必然就是昭容了。”

她摇的时候就微蹙着眉，兴许是我第一看她的时候她是笑着的，所以对那日般明媚的笑十分留恋，从此就不愿再看她蹙眉的样。如果是因为我的文章而蹙眉，她不说，我也会觉得是罪过。

我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我们这些人，能一瞥昭容模样都能被羡慕半晌，而我，竟然了最后的选，接受昭容的召见。

她很会调动气氛，我稍稍放松了来，应答便畅了许多：“是江文通的诗：仰愿光威远，岁晏返柴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