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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屿轻轻呼一气，脊背松来，“那……你要我怎么补偿？”

于是等他委婉地把自己的想法讲透，时间又过了快半小时。等陈屿放手机，想起来什么似的侧过，傅云河闭着睛，双手抱在前，看起来没有睡着却不睁看他。

陈屿肤冷白，每一骨骼都嶙峋料峭，被经年累月的苦打磨成一极其脆弱的形状，呼时隐约能看见肋骨和缓的线条。傅云河把手覆上去，像抚摸几层温的波浪。

傅云河曾经最不屑契约的那一——隶必然是绝对的隶，主人也自然是一切的主人，但那些现在都不重要了。

发现对方是来告诉他自己找了新的dom——然而只是看寥寥几句描述，却让他皱起眉来。

七

陈屿皱皱眉，越过扶手，把手放到男人的手背上。

他愣了愣，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真实想法的确是等对方好些，可所谓好些，其实遥遥无期。他听得来傅云河话里明显的不悦，不用想也明白此中原因，但他问心无愧，既答应了对方，也不能作从此断绝联系的承诺。

【作家想说的话：】

降落之前，陈屿透过机舱的窗看到了海。

54　碧海青天

越是剔透天真，越是丽易毁，越是让人想将其毁灭，他上的痛苦只能由自己给予——来自别人的不能容忍分毫，即便那是埋在既定历史里的苦，他会把它们覆盖抹除，他向来不缺时间。

陈屿默默靠回去，刚想闭上睛，突然等来一句，“你打算，和这个人保持联系到什么时候？”

明明自己也不堪摧折，差万劫不复，还想着要帮别人。

傅云河看着他的表，语气明显愉悦多了，“衣服脱了。”

陈屿看了看舱：私人小飞机，装潢得像一个迷你居室，除了他们俩暂且看不到别人。于是没多犹豫，大方地开始脱上衣。

半迫、未经同意介生活、义务模棱两可的“契约”，这怎么看也不是能带步履艰难的人往外走的对象。陈屿敲了几行字发过去，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还不是赌得更荒谬，划给他人的红线全踩中。他手指顿了顿，心里明白人便是如此——看别人看得明白，等事到了自己上，总怀着一丝侥幸，飞蛾扑火似的往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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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离这个人更近一些。

傅云河把室温度调，看着那白皙单薄的被逐渐剥来。细瘦的肩膀，平坦的腰腹，再怎么养也没能把他养胖一，实在是难伺候。镜是他前几天亲自挑选的，依旧是细细的银边框，致却提升了不少——但到底是多余，摘掉更顺。陈屿脱完衣服，温顺地跪在傅云河脚边的地毯上，两恰到好地分立，向后拉伸的双臂把前缀着蓝宝石的珠献祭似地呈上来。姿态赏心悦目，很规矩也很诱人：但他的主人早就不满足于此了。

傅云河伸手搂住面前的细腰。

傅云河终于懒懒睁看他。两个人对视了半秒，傅云河把两人之间的质扶手抬起来，“我不涉，也行，但要看你有没有补偿我的诚意。”

但如今劝也是要劝的。

陈屿顺着他的手势爬上来，动作轻巧得像只猫。他跨坐到面前的大上，神低垂着，很自觉地换了个称呼，“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