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chu吴庄(三十二)睹wu思人(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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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还别说,”给大师傅递瓦的一个打手的接言,“听说慧生爹从南墙儿挖一罐儿金元宝来,足有五十斤重。不然,靠咱这死刨土坷拉,怎能起房造屋、娶媳妇买彩电一起来呢?”

“不,不,请安静!”二妮见他们走了题,忙拍拍手纠正,“听说是慧慧没死,在南方跟了大款发了大财,不断往回捎钱呢。——我说的好活就是指这不用劳心费力,坐在家里享清福,想穿红穿红,想绿绿,吃香喝辣随你的便。”二妮啧啧连声赞叹,“哎哟哟,隔那媳妇才叫真真的好活和受用呢!”女人们所谓的好活往往是从自己的视角来衡量。

一家三见顺穿着件大的破衣服,背后还背着个落满白儿的旧草帽,腋夹着把新式排笔板刷,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一副胶防护手,都很诧异。奇怪他怎幺预计到陆家会刷家,全副武装来帮工呢?

陆富堂老两不约而同把昏的老望着文景。他(她)们知趣,明白自己没有这幺大的面。前几年顺了党,当过几天治保主任,昂了,手兜里,呢。

文景娘有儿担心那罐装的涂料太贵,想提示文景是不是还选用旧日的大白粉。陆富堂却在旁边揪了揪老伴儿的衣襟。他想:反正是女婿的钱,用你闲?u>月懿返傩模?o:p>

“哼,那隔儿两条光一个媳妇,有什幺受用?”往白灰上稳瓦的大师傅一直专心致志、闷不语,这时也瞥了慧生院里,带着讪笑问。

、受用的人家数赵富贵、吴方两家。改革开放以来,风就转了。二妮的公公吴天才领着他的三个儿在东南边坡儿开了砖窑、在西北河滩垦了苇地,家里又养了蜂,二儿还竞选了村,一家人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确实够个好活和受用了。

不料二妮却抛珠洒玉地摇着淋淋的,站在梯上将脖颈伸得老,羡慕地朝慧生家那玻璃窗张望,神神秘秘压低声儿说:“实话告诉你们吧,数这家好活受用哩。”

“为什幺?”她夫冀建中莫名其妙。

收拾罢屋外,文景想把家里也粉刷一番。人老了矛盾也多。母亲主张先刷家后糊窗,历来都是这样的程序。父亲则说:“针儿大的,椽儿大的风,他是再受不得风了。必须先裱糊过后再刷家。”他认为在裱糊过后的上、窗框上也该挂一挂白粉儿。正在无所适从之际,吴顺来了。顺已听见二位老人家的争论,就建议:“这样折中一,文景去咱村杂货店买麻纸和胶,我到赵庄油漆店买罐装的涂料,我俩糊窗的糊窗,刷家的刷家,岂不两不耽搁?”

嘿,这雨停的正是火候。洇了砖瓦省了和劳力,还不影响浆。从屋来后,大家还利用剩的白灰和泥帮助陆富堂重垒了厕所的后墙。文景回来几天功夫,这房上屋就焕然一新了。

※※※

“咳,象他家,”二妮仰仰朝正铲白灰的三货一,带着揶揄的,“有什幺好活,有什幺受用?就今天这突如其来的雨,又不知淋坏了多少土坯。他爹现在正挠哩!你们以为烧砖容易?土坯一掉了边角,就不成方方正正的砖了!圆秃脑,谁买呢?这人家,天旱了是愁苇,雨稠了不仅是为砖窑闹心,还怕枣、槐坏了落光了,蜂采不上。看他一家人忙煞累煞,他爹碎了心,看得人还乏心困呢!”

这时,一直闷声不响的吴顺嫌二妮人心不足蛇吞象,便在三货背上捣了一拳,提醒他:“让她国找个洋大款去!”三货却突然张了望天,并伸一只手掌问:“这风雨几时就停了?”

这天吃早饭的时候,文景暗暗观察爹娘的饭量,发现他(她)的比自己都旺盛呢。娘吃了一个白面搅玉茭面的二面馍、喝了一碗小米稀饭,还吃了一颗煮。没什幺细菜饭,只是就着老咸菜,老两却吃得津津有味。爹虽然叫喊着说他的牙不行了,吃东西没味了。可实际上他比娘还吃得多哩。从他(她)们的胃上来衡量,老两儿消化系统是没什幺病。他(她)们懒得收拾家居环境、懒得讲究卫生,主要是因为脚不象从前利落了,没了要好胜的心劲儿了。我们每个人的,本来就有两力量在互相冲撞。一是战胜客观环境支人命运的力量,另一是随遇而安及时享乐的趋向。随着命运的不断作,时光的慢慢逝,父母那后一趋势占了上风了。都是七老八十的人了,还能要求他(她)们怎样呢?能这样行动自如、生活自理、不太拖累自己也就谢天谢地了。想到自己虽然人在家里,心心念念记挂着海纳的,也就认了爹在信中责怪自己的话了。文景扪心自问,把对孩的重视拿百分之四十来对待父母,父母就活在天堂里了。想到自己在家里实在呆不了几天,文景也就更加孝顺、更加勤快了。

于是,众人便七嘴八讨论开黄金的价格来。话题由此派生,越扯越远,扯到了埋黄金者是谁,扯到了慧慧老娘家的地主成分,自然也扯到了慧慧……

文景想:修房时他虽然也来帮忙,但那都是靠了三货和二妮的撺掇,这一回很可能是吴红指派来的。光靠旧日在宣传队相了三、四年的分,恐怕顺不会想得这幺周到。这幺一推测,文景的目光也变得柔和了,声调也变得快了。她说:“好哇,咱就说的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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