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chu吴庄(三十八）他乡故知(1/4)

三十八

这个礼拜天，将有外地的宣教士来匹兹堡教会传福音，赵阿姨和文景一早起来就抹桌、尘，先把教堂收拾得利利落落、净净。文景发现，赵阿姨不愧是当过妇女的人，分派起活计来轻重缓急有板有。她们重收拾罢众人聚会的大教堂后，两人就分了工。赵阿姨让文景打扫了婴儿活动室，又叫她去打扫卫生间。她自己则是去打扫牧师和传们常常去休息的读经室。

“婴儿活动室很重要，国的妈妈们卫生标准可呢！”赵阿姨说。

“卫生间绝不能小瞧，人人都会去的！”赵阿姨反复调。

文景快地嗯嗯应着。她很乐意帮赵阿姨这一切。一来是接受了牧师和师母的恩惠，接受了教会那幺多捐赠，理应报答；二来是有活儿才充实，才可以忘掉自己的忧愁和困难境。还有个重要原因是在活儿中可以享受到国的科技和现代化，这让文景很是陶醉。在她过去熟记的“最指示”里有这幺一条：扫帚不到，灰尘不会自己跑掉。可是在国清理房间，基本不用扫帚。教堂、婴儿活动室和走廊都铺有地毯。钻在地毯里的灰尘扫帚奈何不得，拖布更是没有用。国人就发明了象儿童小推车似的尘。只要把电开关一开，尘便随着你的推动嗡嗡地跃动，所过之那地毯便鲜亮喧和起来。更让文景到新奇的是卫生间那卫生洁的净和亮堂，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方便后一摁纽，那坐便周围就渗蔚蓝洗涤来，清哗然接踵而至，将白瓷便池洗涤一新。同时还散发一玉兰香皂的味。卫生纸卷儿就悬在手边，敞开使用，也没有人往自己家里夹带。洗手池上方的龙用不着开关，只要把手伸过去，就自然了来；手一离开，也就停了动。墙上还装有纸巾盒和自动烘机。想想故乡吴庄的茅房和石，文景就笑着耸耸鼻、皱皱眉。

文景无论打扫哪里都非常投。她觉得这不是活儿，而是实习、验生活。否则，真有人聘你清洁工，你还不适应呢。

“难怪海纳不想家呢！”文景自言自语地笑。除了药上的依赖外，初生之犊适应。儿童医院的环境比教会都净漂亮、科技呢。这丫习惯了儿童医院的舒适环境，一提回国就摇。

文景一边活儿一边想自己的小女儿。想着想着就收敛了笑容。小女儿的恢复得很快，脸也白净了，骨也朗了。这让文景很是欣。但仅仅一个月的功夫，那小心儿却变大了，也变野了。并且还有些少年不识愁滋味的狂妄。一次，他给打罢电话后，竟然沉思良久，对妈妈说，等她大后找个老外作女婿，就可以移民国。那时就有条件邀请和爸爸一齐来，让也在国留留学，让爸爸也风光风光。当文景给她讲自尊自和国的理时，她竟然说这样一番理来：“国的土地和中国面积差不多，人家两亿多人，咱们十三亿。咱的国土资源人一均就少得可怜了。将来人越多，就不够用了。咱能移民就移，不能移创造条件也移，这才是国哩。咱在国的土地上又生孙，孙又生，慢慢儿当州、竞选总统，这国不也就变成中国人的了？”这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怎幺会有这奇思怪想呢？当文景问她拖欠人家儿童医院那幺多医药费该怎幺办时，她竟然眨一，扒到妈妈耳边说：“谁敢咱要钱，咱就躺到墓地去！咱看谁怕谁！”这话更是离谱，让文景都羞愧难当、目瞪呆，脸心了好半天呢！仅仅一个多月的功夫，这丫片怎幺就有小无赖式的幽默和复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