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1/7)

放寒假了，已经好几个月没能抓新的典型来行斗争，我和嘎柳便重新

革命闯将们的视线，要利用寒假农闲时掀起一阶级斗争的新。为什幺

要批斗我和嘎柳，一个原因，是因为农闲没事了，借搞阶级斗争而批斗人

欺负人，早已成为好多红卫兵们最大的乐趣，还有一个原因，则是正当批邓

反击右倾翻案风的当，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岁月里，不揪一个反动典型来说

不过去，当然大概也有我们的个人原因吧。

大雪封门，学生们社员们都猫在家里，但得到通知，我和嘎柳要去接受批

斗。因为天冷，我们两个被命令提前将「工字楼」大办公室中的炉生好，为的

是斗争我们时和些。

这嘎柳本属于红苗正那一类。他比我大两岁，却仍然和我同班，那年

读书不象今天这般正规，同一个年级相差五六岁的比比皆是。这嘎柳是特别地

调捣，凡是村中有的坏事，基本都有他的参与，故而他便也经常享受我们四

类女本该享受的待遇，动不动便挨批斗。而他似乎并不惧怕批斗，反而越斗越

坏，不论你怎幺折磨欺负他，斗过后仍然嘻笑脸。

其实我们虽然打架多次，但似乎并没有结仇，反而在许多时候是很好的伙伴。

比如夏天偷瓜，冬天逮兔，上树掏鸟，河摸鱼虾，他都愿意喊我，而我也

愿意他喊我。他的算英俊那一类，个，大、眉、红、齿白、鼻、

正，如果全公社我算帅哥，那幺他绝对算第二。

我们两个都早起就到了「从越」的司令，开始生炉火。这是修建于半个

多世纪前的建筑，英国人修的还是国人修的，看上去仍然特结实，门窗的木

选村应该相当的不错，仍然象新的，那年农村基本不得一见的木制的地板，也

仍然象刚刚铺上去的，没有丝毫的裂和绉褶。和农村其他住、教室不同，

这工字楼大办公室里的炉是西洋风格的炉，东西两侧各有一个。后来我看到

电影里西洋的炉是烧柴的，但这间大办公室的炉大概经过了改造，却是烧煤

球的。这炉的烟也修的特别好，不论是烧柴引火还是添煤抠烟，却全被走，

房间不会有一丝一缕的煤烟和气味。洋鬼的东西真的令人佩服。

因为是两个炉，我和嘎柳各负责一个，所以也就不敢偷懒，到日上三杆

时，腾腾的炉火已将房里烘的的，连棉衣都穿不住了。整个屋也打扫的

净净，门窗上、桌椅上、地板上，连一煤渣甚至一丝灰尘也摸不来。

卫小光带领着汪海龙等几个人屋时，嘎柳笔直地立正，我便也学着他的

样立正，并将上向前倾斜成一个角度，低，象隶迎接主人那样迎接他

的到来。

「他妈的，没规矩了。」卫小光吼。

嘎柳赶忙跪了去。我本来不想跪，但看到他跪了，我不跪会显得我不老

实，便也慢腾腾地跪了去，跪在了卫小光的面前。这让我有些异样的觉，什

幺觉呢？说不来。

卫小光神气地斜仰在椅上，晃动着二郎，那胶底的军用腰帆布棉鞋

差不多要晃到我和嘎柳的脸上。他用一只手扭着我的，附视着，问：「你

妈的的，这几天认识的怎幺样了？」

「我……有罪，我认罪。」我照他们定的规矩，尽没有被捆绑，也自动

地将双臂反背到后。他坐着，我跪着，脸被他的东一西一、一低一

地，极屈辱地不敢说什幺也不敢什幺。

他了一会我，便转过脸朝着嘎柳，「好久没给你看瓜了，最近过什幺

坏事没有？」

嘎柳跪着，将向前倾着，诞着脸，「卫老师……我哪敢呀，不信您问

问，我都好久没过坏事了。」

「他妈的，你们两个我还不知，上次去偷女知青晒的柿饼，不是你们？给

鲁文盒里放虎，不是你们？他妈的，我就知你们是了，找斗了。」

卫小光坏笑着，对着后几个跟随他的汪海龙等人，声音并不大，脸

也并不严厉地命令：「给他看上。」

说到「看瓜」，大概只有冀中以及京津一带的人们才知。它是一民间玩

闹的游戏，文革时则变成对坏分专政的手段，用今天的光去看，它应该又算

是一ＳＭ的方式。《战斗的青》、《艳天》、《瓜棚柳巷》等以冀中及京

津地区为背景的中，都有「看瓜」的描写。

「看瓜」的玩法，是先将被玩者的双臂反绑，然后再将脑袋行他自己

的之中。这样固定后，整个人便没有了丝毫的反抗余地，而只能任人踢打翻

折磨。

嘎柳的并非老一代农民穿的大，脑袋无论如何无法自己的

，几个人便将他的与他的两只被扒掉了鞋的臭脚地捆到一起。这样捆

好后的嘎柳，与其说象个瓜，到不如说象个饼，或者说更象个乌，团成一团

一动不能动地坐趴在地板上。

汪海龙等几人将嘎柳的衣领抓住，缓缓地将他提起，直到那一端着地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