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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暮，元元犹豫着避了将军去找书生，可他没能见着书生人影，前只得一间冷屋。

许是去找大夫了。

元元呆呆在屋中转了几圈，忍着后腰的钝痛，一面走一面又在黑暗中仔细分辨着什么——书生的书箧、笔分明都没了！打开衣柜一看，里空空，只床榻上有床齐整的被褥。

他快步走门外，意识慌地扫视四周，睛也不敢多眨，双眸不一会儿就被冷风得涩痛。这些都不妨事的，只为何立得这样久了，前却还是只有无趣的草木，石板和积雪。

他掐着自己手心，不可控地在想书生会去哪？又能去哪？客栈同医馆离将军府都不算近，书生昏沉着，一个人怎么走过去？会不会就同当初来时一样，忽地就倒来，同这白茫雪地成一……

他不敢想了。

……书生走的时候，他应是还在将军怀里，受着将军的安抚和歉，断断续续地说着彼此这大半年来的经历和变化。可将军哪里会知，前人哑着嗓说的许多事都和书生有关，就连元元自己也没反应过来。

书生好几天不见踪影，他的房院家都已让人收净了。

那日书生和将军碰上之后元元心中本就惴惴，他略去回想当时的景，脑就会如同那时一样懵着，无法思考，只记得他一直躲在将军后，一也未看书生。他也不知自己同将军了屋时，书生是不是还立在晃着响着的门前没动。

书生的离开只让他更加不安，心中像有两个小人在撕扯，他化作更小的蝼蚁，只呆看着，不谁胜谁负，疼的都是他自己。

书生什么也没留，连一句别的话或是一封书信也没有，同将军府断得净，以至于府中许多人都愤愤称他为白狼。别人知元元同书生玩得好，在他面前倒是晓得收敛，连让他替书生辩驳的机会都不给。

再见不到书生会怎样，再见到书生又会怎样，他想象不。他困在这样的思绪里，一时被将军去注意力，一时又想起书生。熬过元宵，又熬过惊蛰。

将军没再多想，只以为元元对那家伙的歹心一无所知。得知书生走后，他只压微弯的嘴角轻声安抚了元元几句，又凶凶地扣着他后脑叫他不许为别人不开心。

元元将脸埋将军怀里，不敢让将军再看自己的神，过了许久才闷闷“嗯”了一声。将军亲他耳廓，抱他更了。

他想了好多次，破罐破摔，把事都说来好了，他快要不过气了。为什么要贪恋着将军的一切，又小心同别人打探闱的消息。

将军占有作祟，刚回京的这段时日虽忙，但仍是尽可能的把人带在边，日日瞧着方才觉得放心。他看得有时候前人绪会低落，会走神，他想不明白缘由，带他去踏青解解乏闷，又请先生教他读书写字，一一充实彼此生活。

元元最近还喜上了糕，将军鼓励他，他便同厨娘认真学了好几日。给将军吃，又给其他人吃，只将军有特殊待遇，吃的要么是最差的要么是最好的。

可元元到底还被书生的事梗着，离闱的日又愈发近，他替书生张，连放榜之都踩了好几回。

将军回府快一个月了，多少也有听得元元同书生关系好的传闻，想起这人前段日掩不住的沉闷，终归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人在他旁，又是自己夜夜共枕，还携手的人，对一个仅能被称为朋友的家伙有太的戒备倒也不至于。

大半月过去，他连那人的脸都快想不起来了，只那件白狐裘还在自己心中梗着。他真想让元元好好听听府中人对书生的议论，书生哪里值得他不痛快，还是他太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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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冬逝，草莺飞。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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