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来自浴室的打手枪表演(1/3)

顾垂坐在大堂的茶座儿上，前摆着的是广和梨园最便宜的黄芽金骏眉，已经让堂倌加了三回了，茶清丝亮汪的。

正沉醉的看着戏台上的人，别人都摇晃脑听得津津有味，还有跟着一起哼戏的，只有他一个人，目光始终聚焦在某个地方，盯着那着黄金蟒袍，凤冠端坐台后的人。

沈芝华扮演的是垂帘听政的李艳妃。拍红描眉，凤眸吊俏，小巧的元宝嘴，眸光璀璨，一举手一投足又有女人的媚，又有手握大权的妃的雍容华，贵气人，声音犹如金声玉振，赢得满堂喝彩。

顾垂在熙攘庸碌的人群之中，痴痴的仰望那光芒四，众星拱月的人。这个时候顾垂最为直观的受到两人的差距，他两的距离似乎在无尽的拉，沈芝华被奉上神坛，而他只能淹没在是芸芸纵生之中，是一名最普通的凡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他上，有欣赏，有向往，有贪婪…各式各样，偌大的戏园，上几层的票友最低有一半都是为了他一人而来。

顾垂眯眯睛，真想把他藏起来，谁都不让看，只能让自己一个人看。

三场戏听完，顾垂瞅着人了场，气极了，都没找到机会将自己准备的篮送给他。

刚才那个给他加的堂倌却走过来，“先生，沈先生请你去后台一趟。”

顾垂霎时又活了，“沈，沈先生怎么知我在这儿？”

“这我也不清楚，您亲自问他吧。”

跟着堂倌走一个他从来没有接过的世界。贴着片，画着半妆，穿着戏服的伶人门急匆匆跑来跑去，光芒璀璨的各面，令人缭的各戏服，闹得比大堂不遑多让。

不算窄的过里被各式各样的篮，礼堆满两侧，他细瞧了，里面好多是送给沈芝华的，他看着自己手里的小篮，又要气了。

沈芝华有专属的化妆间，顾垂来时他刚卸线尾，鬓发上还贴着片，将他的脸衬托得越发小巧致，里有一个人正在帮他卸妆，被他支使去了。

沈芝华坐在椅上转过来，又让人想起他坐在台上睥睨朝野的模样，沈芝华差膝盖一给他跪去。

“沈先生。”顾垂直勾勾盯着对方妆容漂亮的脸。

“你来什么？”

顾垂一愣，“是，是您叫我过来的。”

沈芝华微微皱眉。

顾垂立知自己的回答令他不兴了赶把手里的篮递上前，笑：“我来给您捧场，您今天唱得可真好。”

沈芝华没接，环抱着手打量他，一个连房租都不起的穷老师，怎么会有钱买这么贵的篮？“哪来的？”

顾垂解释“我今天发工钱了。”

“哦。”沈芝华淡淡，“多少？”

“四十大洋。”

“篮多少钱？”

顾垂立变得局促起来，“四…四十。”

沈芝华睨了他一，“你很行啊，顾垂。有这闲钱怎么不早租个房去。”他环抱着手，嗤笑一声，转看旁边一个快一人的大篮，“我一个月包银四千，用的着你四十的在我面前摆什么阔。”

自己否定自己是一回事，可是被喜的人否定那是万万不行的，而且他还看着别人的大篮！

顾垂踏上前去，捧着篮，急急，“不是的，沈先生。或许我送的不是最大的最好的，可是他们给你的只是他们拥有的一小分，而我…”他声音因为太用力而有些发哑，他说，“而我愿意为你尽我所能，我愿意给你我的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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