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3)

回教室的路上再没人跑过来拦他。云罗混在嘈杂的人群里慢慢走，年轻的男男女女像摇晃的树影，从他边倏忽闪过，眨又失了踪迹。

耳朵里听到很多闲谈或打招呼，都不是对他，云罗仍神听着。明明在其中，听起来却像电视里的背景音。像踏了这个人间，同时也被排斥在外，有模糊而舒适的游离。

没有多余的目光注视他，这让他到安全。

迈树荫，云罗踏上转向一教学楼的台阶，朝这个方向走的人明显少了许多，那些一样的杂音渐渐消退去，四合的楼栋一如他离开时安静。

想着避开可能还在巡查的教导主任，云罗绕了远路，从另一边离行政楼更远的楼梯上去。

他们教室在五楼，空的旋转楼梯一圈圈爬上去，绕得他更困了。

脑昏昏的，云罗想起早上吃的药。

周末那次“意外”发烧并不严重，简单的家用药就足以退烧，叶宛却好像很疚。隔天就来了个叶家老宅的医师，那位姓周的老先生很和蔼，先开了一个月剂量药效温和的药，说后面再合饮慢慢调养。小孩嘛，养养总能好的。

这让他想到自己的母亲。当初他和爸爸也是这样细心滋养她，定时吃药，好好吃饭。可到了该走的时候，季换锦还是没能多留一个天。

云罗走会儿神，脚步慢来，一扇扇教室前后门磨磨蹭蹭往他后退。还隔着半个教室的距离，他抬向前看，却见不知怎的，自己班的玻璃窗后仍是一片密闭的蓝。

再近几步，教室门也没好好敞开，只隙着一，能隐约瞥见里面昏暗的桌椅廓。

也许是傅雪走的时候忘了拉窗帘。他绪有些低落，不作他想，径直推开虚掩的门。

前一天班上有老师刚用了投影，教室另一侧的窗帘也被拉上，严严密密透不一光。晃只看见里面蒙蒙的一片黑，云罗毫无所察，偏凭记忆在墙面上摸索一阵，好半天才找到灯光开关。

经年老化的灯骤然闪了一闪，突然而至的光线让刚适应黑暗的睛意识闭了起来。他等几秒才敢睁，目光所及都是一片敞亮。

再回，视线却凝在某不动了。

他的座位上多了一个人。

那人比前后的桌椅都一大截，突兀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中央。且的形落云罗底，像一座森耸立的孤碑。

宋晏程像是已经等久了，瞥一手机，旋即熄屏幕，随手反扣在面前的课桌上。熟悉的球帽和夹克外，男生朝前门的位置抬，那双漆黑而锐利的就从低低的帽檐了来，对上另一人的目光。

云罗垂在校服边上的手指蜷起，一瞬间有些不受控，又想发抖。

他不知这时候该在送机的宋晏程为什么会现在这里。

……叶宛已经走了吗？

疑问就像海面涌绵密的泡沫，在见到那人的瞬间迫不及待涌现，数秒后又尽数熄裂于那人平静的注目。

云罗睫颤了颤，垂目光，什么也没问，只是安静转，关上了后还半开着的门。

外面的光线转瞬消失，教室里仍静谧亮着。

云罗朝自己的座位走，步一如既往地慢。他的视线在那人的注视无安放，只好笨拙盯住男生面前的课桌，掩耳盗铃般目不转睛。

书包里的练习册被拿了来，摊开摆在他走前还空落落的桌面上。看起来已经被翻过了。

云罗视线粘上自己熟悉的笔迹，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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