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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沉默还给她宁静，又怕她觉得自己是生气了、故意晾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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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朱瞻基采用了折中的法，躺在她边，不说话，默默的抚着她的背。

朱瞻基改为抚着她的肚，“你永远都不会对不起我，把‘或许’两个字删掉，你一定会好的。”

胡善祥把右撩在他的上，缓解耻骨莫名的疼，说：“对不起，我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或许等孩生来就好了。”

有时候朱瞻基问多了，像个小媳妇似的陪着小心，胡善祥会越发烦躁，她甚至忍无可忍。发了脾气，把朱瞻基赶到书房里去睡，“你不要我了好不好，让我安静一会。”

胡善祥怀到第四个月时，开始腰疼，耻骨好像了个东西，谈不上有多疼，但是总觉多了个东西难受。

胡善祥大腹便便，太妃送她一件东西，是个引枕，里满了棉，圆鼓鼓的，但是比寻常要很多，几乎和胡善祥本人一样，这么大个东西，放在床上，就像躺着一个没有胳膊和脑袋的“人”。

蓬瀛来瞧她，胡善祥向她倾诉了自己最近的反常，“……我和太孙成亲两年来，都没有红过脸，我也不晓得怎么回事，我很讨厌这失控的觉，不晓得原由，不知如何解决，只能凭天由命。”

真正安静来了，胡善祥又心生愧疚，觉得自己是不是持而，蛮不讲理，太能作了。这么好的丈夫，为何还要对他发脾气？他又没错什么。

蓬瀛是女中类萃者，也经历过婚姻和生育，自有一番见识，她想了一会，说：“世俗皆以为女生育，天经地义，就像瓜熟落，其实育一个生命那有这么容易。但是世俗不准女人认为这是苦，还要女人将生育的痛苦甘之如饴，否则就是没有母，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

“这是——”胡善祥不晓得婆婆葫芦里卖的是什

个乖孩，不折腾亲娘。”

“不能承认痛苦，只能使人更痛苦。”蓬瀛说：“太孙妃，您压抑自己太久了，对于这门以生孩为第一要务的婚姻，您最初就是不愿意、不喜、一直在逃避的。后来因为赐婚不能抗旨和对太孙的而接受了现实，您到底意难平啊，不想只当一个生育机，所以对生育又期盼又抗拒。”

随着月份的增加，腰和耻骨的疼加剧了，倒也不是受伤或者受刑那剧痛，就是有些疼，但这疼没日没夜，且持续不断，就很折磨人了。

蓬瀛这话说到胡善祥心坎上了，但她嘴上还是不承认，“我怎么会不兴、不快乐呢？我明明盼望这个孩很久了，我不应该觉得痛苦才对啊。”

“如果太孙妃坦白的说自己的真实，怀并不是一桩完全令您愉快的事——至少烦恼和快乐是一半一半，或者烦恼多于快乐。或许心里会舒服、没这么烦躁了。”

“您怀了，皇上多有赏赐，太妃对您多有忍让、皇太孙对您越发关心，您晓得这一切都是因为肚里的孩，而非您自己本，烦恼在所难免。毕竟在空中翱翔过的鸟儿，很难甘心被关在笼里的。”

胡善祥把他的手拿开，“别摸肚，一摸我就想，刚刚有睡意，别又要起床蹲桶。”频影响睡眠也是她烦躁的一个原因。

胡善祥第一次怀，没有经验，这些奇怪的、没来由的变化，让她有些害怕，无论她是否愿，她目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生孩，太医和女医番诊断，都说没问题，这无法掌控自己的不安越发烈，胡善祥时常噩梦，急的朱瞻基也没辙，无能为力。

聪明人说话就是如此通透，直接，又锐利，直切要害。

摸着摸着，胡善祥从背对着他，翻了个，改为面对着他，黑暗里，看不清对方的脸，觉到对方的鼻息过来，隆起的肚刚好蹭到朱瞻基的肚脐，还未生的孩如同一个纽带，将两人连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到底……意难平么？胡善祥心一震，两年多了，朱瞻基的温柔还没有把心似铁的我变成缠指柔吗？我还是不甘吗？

朱瞻基这话说早了。

胡善祥亲自去书房把朱瞻基请回来，朱瞻基诚惶诚恐，就像一只被逐家门、又重新领门的小狗，他被刺客追杀时都没有这样到无力、使不上劲的时候。

他想安她，又怕她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