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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间，越初寒已被绮桑扶起来，她似潭的视线投来，两人默然对视。

“糊涂！”裴之令嗤，“十五年，你们两个心心念念要报仇，真到了这一天却又妇人之仁，多年心血付之一空，孟兄与林兄泉若知，你们可好代！”

父母冤死是真，与碧云山庄有仇是真，有关她的世，她的确没有说谎。

心一瞬激起来，绮桑地握住她的手：“所以，你会放过她的，对不对？”

“我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孟青凑近她，言简意赅，“我只想听听你怎么想。”

修漂亮的手抬起，轻轻碰到她的脸颊，孟青平静：“倘使没有遇见你，我会杀了她的，”她说完，弯了弯角，“可不料命里有你这个变数，从前我一心想杀了越家所有人，毁掉碧云山庄，可你让我想明白了，越风已死，越初寒是无辜的，我杀她，就和当初越风要杀我是一样的行径，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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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地上的越初寒，沉重：“你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妹，你真能狠得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她吗？”

终究是心有不甘，不到就此放弃，裴之令死死看着保持缄默的孟如云：“她要放手，你又待如何？”

孟青凝视着她，神柔和：“那么，到了这一步，你希望我怎么？”

是那么，依旧是立在动之中泰然自若又云淡风轻的模样，就像这世间没有什么事能够让她慌一般。

和这地方的所有人相同，绮桑的心绪也是复杂的，听她这话便愣了愣：“我……希望的吗？”

孟青不语，只了。

如画的眉目噙着笑意，孟青柔声：“为了你，我愿意。”

所有人都变了，不论是外形抑或心，可只有这个人，从来都事不惊且从容不迫。

给不了肯定的答复，但她犹豫不决

明明就不去手，明明就喜，可到了这一步，裴之令突遭背叛，他会肯放过所有人吗？

“你看到了，我没有骗你。”孟青首先开。

绮桑站起来，迎上她的目光：“难怪你一直很在意我怎么称呼你，原来是因为惜竹才是你的真名。”

整整十五年，如同再生父母一般对这二人悉心教导与照拂，念在她们是故人之女，又世凄苦，对比起自己的亲骨裴陆，裴之令绝大分的力都给了她们！可没想到一朝生变，看着多年谋划之事即将达成，就差最后一步，这二人居然变脸变得如此之快！

前有孟如云临时退缩，现在又见孟青手阻挠，裴之令神大变，冷：“看来你们两个事到临都打算不追究了？”

孟青笑得很温柔：“你不想看到她死。”

她能到放过越初寒，是为了绮桑，那自己呢？

“我当然不想！”绮桑很急切，“那你愿意吗？放了她。”

越初寒自刎的画面犹在前浮现，心中那难言的痛还未平息，孟如云怔忪片刻，看向孟青：“你真的决定善罢甘休？”

孟青摇，稍显不屑：“我连七星阁也不放在里，又岂会看碧云山庄一？我可不稀罕当什么阁主和庄主，人么，不能太贪心，该适可而止。”

孟青侧首，看向他：“越风已经死了，大仇也已经得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