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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年少的时光里，程老夫人是压在程安心最大的一座山。她曾对程夫人有所怨

“我自己来，你们不必伺候。”程安淡淡的说了一句。

一门，程安便撩开衣摆冲着两人跪了，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后说：“今日是孙儿成婚的日，但孙儿不孝，今后恐怕不能在祖母和母亲前侍奉了，还请祖母母亲赎罪。”

门外站着的不说程家的仆人，而是整整一列年轻貌的女。她们手中捧着托盘，上面或是衣饰，或是洗漱用，林林总总的居然也有十几二十样。

程安自然也没有被吓到，她随意的伸手在黑猫背上摸了摸，轻声：“小黑，我要和她成婚了，过两日便来接你可好？”

女们低眉垂目的应了，然后便陆续屋将托盘放，神自然，也不曾质疑什么。这其实不合规矩，但显然是早有人吩咐过了。

此时天还未亮，外间似也忙碌，但总归还有一份独属于夜的寂静。

今日大婚，程安是以男的份成婚，但她的妻却是一国之君。这样的典礼在整个楚国都是一回，因为曾经那两位女帝，永和帝是以男的份娶妻，景平帝却是早有了驸，女帝大婚在楚国历史上也是一遭，很多规矩都是临时定临时改的，不过有一样却是可以确定的——无论大婚是怎样的，婚后皇夫定然是要居于中，而不会再回来久住了。

程安这时候来程老夫人这里，与当年伴读时的目的一样，是来拜别祖母的。她到时，程老夫人的院里果然已经是灯火通明了，程夫人也果然已经来了，正与程老夫人一起等她。

“喵——”黑猫又叫了一声，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在回应。

程安知，程老夫人所言尽是真心，她心有些，便扯一抹笑，回：“会的，祖母，我会很好的，一直很好。”

大婚这一日的洗漱穿仍旧是程安自己动手，也幸而男的装扮总算是简便，多了些许时候，程安也将自己收拾得妥帖了——红衣金冠，郎眉星目，皇夫的俊俏引得那侍立在一旁的人们也忍不住偷多看了几回。

敲门声第三次响起，程安也没有时间和黑猫纠缠了，她掀开上的薄被了床，燃烛火后看了看上的寝衣没什么不妥，便径自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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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黑猫轻叫了一声。

这话说来其实多有不妥，毕竟与她成婚的人是皇帝，这样的告罪仿佛是在指责皇帝的不是。但跟来的人没有一个人开质疑，一个个都低眉敛眸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

程安穿整齐后便了门，径自往程老夫人的院走去，后依然跟着浩浩的一群人。

程老夫人亲自上前将程安扶了起来，看着面前比她大半个还穿着男装的孙女，一时间心也是复杂难言。她脸上的表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抬手抚了抚程安披散在后的发，半晌才说了一句：“好好好，成婚了便好，只要你一生顺遂，祖母便是无憾了。”

程安知，楚翊好颜。平日里她不甚在意，不过在今天这样的日里她也忍不住揽镜自照了几回，见着镜中的装扮尚可目，这才舒展了眉，中带上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