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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山，苍茫原野，细细溪……往日的一切历历在目，而曾经觉得刻苦铭心的恨，如今看来，不过是一场被遗忘了细节的梦。梦醒后，她只记得重要的。

白的天板晃人。她醒后，宿舍的人围在了她床边，关切地问她这，问她那。她张开涩的嗓，简单回答了几句，她们便关掉了灯，让她好好休息。

随着记忆的归来，前几日以来，她在沈晗上受到的熟悉，也都被明确的记忆填补了。她想起来，自己不是舒家的二女儿，而是仙尊阮玟的门弟。她想起来，在自己的送别酒会上，阮玟笑着对她说，既然不能共生，那只能一起沉沦了。她想起了很多很多，从自己拜阮玟为师开始，经历的一系列事——

听师伯说，她刚生没多久就被父母抛弃了，那年恰逢阮玟人间历练，阮玟见到尚在襁褓中的她，觉得很有缘，便带走了她。她对小时候没有什么记忆，因为八岁之前，她都是和其他师兄弟跟随师伯修炼，直到八岁之后，阮玟有了兴趣，才亲自教导的她。

但她知，阮玟已经先她一步恢复了记忆，并且仗着自己的份，死不改地戏她。

青黑的夜空黯淡无光，没有星光。她仰望着天空，伸手，看着很近，却怎么也摸不着。

那些在意她的，她在意的人，以及……

人修不像妖修等其他修真派别允许各糜现象的存在，他们自称正义，矛盾激烈，但在排异己的方针上，又格外一致。

她睁着躺了一会，然后掀开被起，弯腰穿好鞋，离开了闷人的宿舍。她低穿过宁静的校园，往校外走去。

她不能自私到睁睁地看着她尊敬，的人跌渊，自己是罪魁祸首，却什么都不了。她的实力，还没悍到能独挡千军。或者说，她连阮玟都抵挡不了。

她真正的记忆在一瞬间全被还了回来。

如果她没猜错，酒会上，阮玟本意是想让她沉幻境中，忘却所有，只跟她待在一起，因此给她了某罕见的幻药，却没料到自己差错间，也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另一条胡同

她最的人。

她不知阮玟什么喜上的自己，等她注意到时，自己也陷了去。可阮玟终究是一派掌门，纵使再桀骜不羁，修真三界，她的名气就在那里。如果她们两个在一起，不仅阮玟会遭人非议，而且还会被群而攻之。

现实既让人痛苦，又无可奈何。她如是想着，理解了阮玟一开始的选择——永远留在梦境里，是对彼此最好的妥协。

她嘴上答应得好好的，但始终合不上。

也是八岁之后，她对阮玟才开始存有印象。不过阮玟着实说不上是个好师父，除了吃喝玩乐样样通，得一手好菜外，关于修炼，都是丢给她一本书，要她自己去参悟。

空气浮躁不安，惹得她绪也难以恢复平静。街旁的梧桐树遇到惬意的夏风时，发低低地呜鸣声。这声音让她想起自己还是阮玟弟的那段时光。

她的前世今生，都恍若写书人笔光怪陆离的故事。每个故事都真实无比，她差一些，就无法分辨哪里才是她真正的归宿。她心如麻，转了个后，脸朝向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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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她思绪万千，当能捋清的也只有万分之一。

她动了动纤的睫，缓缓睁开睛。

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