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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料她的才曲了一半，李嬷嬷手中的檀木尺已经敲到了她的膝盖，随即李嬷嬷的声音响起：“闺阁女，不可如此。”

“闺阁女，不可如此？”杨显默默翻了白，“那意思是嫁人了就行了呗？”

“为人妻，更要端庄贤淑，更不可如此。”李嬷嬷知杨显存心找茬儿，但她在中教了多少人规矩？又怎会怕一个小小的丫。

“那妈妈倒是说说，我这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着？”杨显早就破罐破摔，她满脑都是柳繁音，哪儿来的气神在这儿跟着个嬷嬷学规矩？言语上便诸多冲撞。

“姑娘既活着，便要如此。”李嬷嬷沉稳答。

“……”杨显再次无言，这……这言外之意是，若是她不想守规矩，还得去死一遭了？

“姑娘乃是珠玉之质，不幸落在外多年，如今既已同大人团聚，更要谨守闺中女儿规矩，方对得起杨大人多年寻亲之苦，日后才可为杨大人挣得面。”李嬷嬷站得笔，目光直杨显。

“……”杨大人多年寻亲之苦……杨显只觉得胃里一阵泛酸。

“父亲的面，何须我这个女儿家为他挣？”杨显只觉得好笑，难她家老儿还能将她卖了换面？恐怕她再学个百八十年的规矩，也为杨同徽挣不来这面。

“姑娘此言差矣。”李嬷嬷绕着杨显走了一圈儿，步履既轻又稳，裙上的褶纹丝不动，“从近说，日后贵女聚会、中饮宴，都是姑娘能为大人挣得面的时候；往远里说，日后姑娘嫁夫家，亦能为丞相大人挣得面。”

“中饮宴？”这话原本普通，不知为何，杨显却只觉得这四个字格外不同，落她的耳中让她有一瞬间的窒息。

“姑娘乃是相府千金，圣上看重丞相大人，姑娘自然也是极贵的，自然有机会参加宴会。”李嬷嬷神半儿不动。

话是如此，但……杨显在总觉得，好似哪里有些不对。

第八十章

“姑娘，柳府送来帖，请您去府中小聚。”仍然在学规矩的杨显听到这话，分外开心，急急转，上的百褶裙立散成了一把撑开的伞。

“姑娘！”李嬷嬷亦很是疼，这个女，当真是她教过的最不合的女之一；可偏偏乃是丞相千金，日后应该也不会打算送中，她也不能全然拿中那一来应付，着实让她费了许多心血。

“好妈妈，您说过我日后是要为父亲挣面的，这位柳姑娘可不是凡人，我与她好，日后定能为父亲挣得面。”杨显却是不被李嬷嬷震慑，左右这位嬷嬷是中的人，她日后又不会，只要不往大得罪就是了，何必事事都要听她的？故而甩了这么一箩筐话，蹦地从小丫鬟手中接过拜帖，打开来看，目的便是熟悉的字迹。

李嬷嬷无奈，面上却仍威严：“大人未曾说过姑娘可以外。”

“可父亲也未曾说过要禁我在这院中，不是么？”杨显朝李嬷嬷眨眨睛，朝一旁偷笑的小丫鬟招招手，“来，去让人备。”

“不可！”李嬷嬷听到杨显要骑去，终于绷不住了，“闺阁女，怎能骑招摇过市？”

“……”杨显无言以对。

“那去准备车。”杨显亦不想同李嬷嬷浪费来争辩，故而很是从善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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