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2/10)

“我一边打工，一边上课。那年我把所有能找到的工作几乎都了个遍。快递员，洗碗工，酒吧服务生，我连学校门卫都过，就为了能省时间去上课……你能想象到吗？那些平时跟我好的同学，看我都是可怜里带着一小心翼翼。”

程悉在心里回答。周述看到他的表，笑了声：“为什么用这怜悯的表看着我？你现在难不应该可怜你自己吗？”

“那帮利贷找上门，我爸怕了，他跑了。你不知那帮人有多吓人。他们往我家门上泼红漆，写大字，还去我妈住的医院闹，去我学校堵我……”

“但是你什么都不用，光是站在那里，我就你。”

“当然。”他都自揭伤疤全都展示给程悉看，程悉怎么可能拒绝：“我……你知的，我顺风顺地过了二十年，没吃过什么苦也没受过什么罪。可能老天爷都看不去我这么顺吧，我大一那年，我爸被人骗了三千多万，担保人是他，但是当时，我妈被检查来癌，正好是急着用钱的时候。”

程悉闻言便苦笑起来：“不怎么样啊。你在越过越好，我却越来越堕落。”

“举手之劳。”程悉沉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那……你是因为我在你被欺负的时候帮了你，所以才……”

程悉突然抱住了周述。

程悉扭过去，不听他嘴里吐来的秽词语，两只手抵在他的膛一一推搡他：“你能不能别……你先，先起来一！”

但是程悉的反应让他觉得，很值，非常值，让他可以多撕开几次。

周述笑着吻他的耳朵。他特别喜程悉的这里，一亲就红，得很，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调教来的：“那被变态的是什么呢，是小母狗吗？说话宝贝。”

“二那年，我偷了你的篮球服，带回家，让我妈看到了。她发疯的时候，把它撕烂了。”

在你最难过的时候以那么在上的姿态戏称你的外号，对不起。在你转学后明明可以阻止那些恶意的留言可是因为觉得你这个人无关要，所以选择袖手旁观，对不起。一心只想着自己的事，明明知那些不会是什么快乐的回忆但还是迫你说，对不起。

“对啊，我大三那年他来的。”周述看他想问什么：“他来之后我没去找过他，他也没来找过我……也是，他不得我早死，来找我什么。”

“有什么对不起的，又不是你打的。”周述笑了来，似乎觉得程悉的歉来得莫名其妙。

见到了那么温柔的你的爸爸妈妈，会温柔地问我想不想吃零，会温柔地问我几岁了，家在哪，会温柔地喊我吃饭。回家以后，见到的是歇斯底里的女人和拳相加的男人，我怎么能不羡慕？

“小母狗，你了呢。”周述开心的冲他笑。

她是饿死的，活活饿死。因为周予生坐牢以后，周述就再也没回过那个令人窒息的家。但是他不能说实话，他确实是凶手，他不想在程悉面前暴这一。

判了五年……那岂不是已经来了？程悉疑问地看着周述。

“我呢，从小过得就不太幸福，能看来吧？快乐大的孩，应该是你那样的……那时的你那样的。”

“我受够了。我扯着她的发把她拽到地上，她就像警报一样尖叫。她越叫我越用力，最后我爸来了。”

周述乎意料地合，属实让程悉震惊了一。他本来还想如果周述不同意就把照片的证据丢到他前。

说着，那只原本在他上摸来摸去的手一抓住了程悉竖起来的。

程悉看着他痴迷的样，咬着牙说：“……变态。”

“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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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悉被他突如其来的告白得有些不知所措，脸颊一烧起来，推了周述几示意他继续说。周述看着程悉脸红的样，笑了起来。不是像往常似的若有若无的诡异的笑，而是发自心地愉悦着。

“你倒是随遇而安，”周述了程悉颈间的碎发：“今天是要互揭伤疤吗？这样我们算不算熟了？”

“我认识你比你想的要早得多，幼儿园我们在一个班……你肯定不记得，你邀请我去过你家玩，你家的地址我从此再也没忘过，幸好你直到中都没搬过家。”

“我报了警，我爸去了，判了五年。”

周述满脸错愕。他知把这段故事讲给程悉听一定能让心的他被动，然后接受自己。可是他完全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他笑了笑，回抱住程悉。

周述松开他，观察了一会儿程悉通红的睛，无奈地笑了笑：“真觉得抱歉的话，讲讲你的故事吧？我走之后你怎么样？”

“那……你，你为什么，你转学之后发生了什么？”

知，你爸妈事了。当时大家都在传你克死了你爸妈。

“你是……周奇？”

察觉到周述的目光，程悉红着脸尴尬地躲了：“先，先不用，我有事想问你。”

程悉开，却发现有梗：“……没，你接着说吧。”

“中的时候，我们又在一个班了。你没认我，我也不怎么敢以那副尊容见你……你记得吗？我被堵在厕所里，你帮了我。”

周述听话地收手，在他边坐：“问吧，想知什么？”

程悉又被他吻了……每次都是！每次都是！周述真的是抓住了他的把柄，每次他一在自己的耳朵周围嗅闻舐，他就忍不住……

周述把程悉搂在怀里，漫不经心地挲着程悉的肩膀：“你知吧，我为什么转学。”

程悉摇了摇。他欠周述一个歉。

程悉盯着周述淡淡冲他笑的脸。这个人看起来似乎真的不介意，不关心，无所谓。可是那些留在他上的伤疤，何尝不也是留在他心上？那时的周述，看起来是真的……郁，孤独，不快乐。那么压抑地过了十几年，怎么可能真的无所谓？

再说起这些事心里总还是有些不舒服，就像结了痂的伤再撕开还是会疼。

不，我骗你的。周述想。俞悦才不是自杀的，她疯到连自己都不知是谁，怎么可能为了丈夫自杀？

周述任由他推开，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睛向他的瞟着，似乎在问“不用它了？不需要我帮你？”

周述看他怔怔的样，笑了笑：“怎么，吓着了？”

“然后我妈自杀了，巧的，也是割腕。每天都是病痛的折磨和被恐吓，她可能真的崩溃了吧。”程悉扯了扯嘴角：“看来我们的妈妈都是主动离开这个世界的呢。”

，越看越……。周述直接低在自己手机上亲了一。

程悉垫在他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对，对不起。”

“我一直以为别人的爸爸也像我爸爸一样，表面上看着对孩很好，回到家就会对自己的孩拳打脚踢，直到上了学，遇到了你。”

周述了：“我了医院，当时照顾我的医生看着我一的伤，偷偷给我了纸条，告诉我如果收到了侵害可以向他求助，他会帮我报警。”

程悉心想那么亲密的事都过了，还不算熟？我可没跟哪个熟人过这档事儿。

“我妈生了我之后就得了产后抑郁，天天就想着怎么死。我爸她得恨不得跟她一起死。他跟我妈结婚都是背着家里人结的，为了她跟家里闹翻了，差不多算私奔？”

程悉哑然。那些伤疤……他和周述坦诚相见那么多次，他居然一次都没注意到过。早就是陈年老伤的疤痕即使过了那么多年，现在看起来依然狰狞丑陋得很。他真的难以想象，当时周述是怎样被一遍一遍反复折磨的。

“我爸差打死我。”周述脱了上衣，休闲卫衣半挂在他的肩。他指着脊背上一几乎从左蔓延到右的狰狞疤痕：“都是他的，能用带这么的，你说他得有多恨我。”

程悉很努力地回忆，当时记忆实在太过久远，再加上他总是有事没事就带同学回家……他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我妈去世以后，我就一个人慢慢还债，但是我真的耽误太多课了，成绩差得很，本拿不到奖学金，我就退学了。”

程悉的鼻眶一阵发酸。他以为，他以前以为周奇只是格孤僻了，家里条件差了，没想到……没想到他经历了这么多不幸又让人痛苦的事，回到学校又会被同学欺负。他，他还跟着那些朋友一起叫过“周鬼”，程悉现在满心都是愧疚和心疼……天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么急，什么脾气。嗯……让我想想从什么地方说起。”

闻言，周述又把程悉拉到自己怀里，轻抚他的发，语气温柔：“发生什么了？愿意跟我说说吗？”

被他提醒，程悉像是冷不丁才想起自己的境遇，“啊”了一声：“还好。我以前的日比这糟糕一百倍。”

“然后我爸那边的亲戚把我接走了，他家里其实很有钱。我爸的大哥养了我六年，资助我上了大学，还安排我国留学。很神奇，我当初选专业填志愿的时候，脑里都是那个医生的脸。我想着，我从小到大都是害人，或许我也能救救人呢？回来以后我改了名字，找到了工作。我在医院，薪待遇都很好。”周述了程悉的：“所以我现在过得很好，别再那么难过的表了。”

“才什么？绑架你？禁你？你？喜你？你？”周述笑了，细白的牙尖从间：“当然不是，虽然我很你——”

“但是我毁了我妈，我爸就想毁了我。”

“哦，死了。我爸被抓走那天割的腕，也算是解脱了吧。”周述好像不在意似的耸了耸肩。

“那……那你母亲呢？”程悉小心地问。

“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