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故土新事(1/2)

这两日赶巧雪停，大太了几日，地上虽然泥泞，但土城里陆续也有人走动了。天还没亮，三大爷就带着孙来搭棚占位了，他有一批货积在手上一直没去。货是好货，没一杂的白羊，还特意熏过香，是专供月升王室的行货。

可坏就坏在熏过香，月升的香料天闻名，中屡禁不止，的贵族女孩儿宁可拼着不吃饭都想要一块。盯货的城门官一闻，非说这是月升产的，说什么也不让城。十年前月靖一站，作为惩罚靖国至今禁止与月升通商，羊又不像香料宝石那样，贵重到有人愿意铤而走险，三大爷只好灰溜溜地跑到旁边土城来寻机会。

土城不是真正的城，坑蒙拐骗偷样样齐全，事了官府半不，但好歹算个机会，否则他要是想脱手，得上好几个月去翻山越岭。

结果这几日又一直雪，城里连骗都不开张，所以一逮着机会，三大爷就蹦起来了。他一门心思想早搭好棚早开张，也不抬，给他举灯的小孙孙却好奇地东张西望，这是他一遭跟辈走商。

“哎呀爷爷！那是什么？”小孙冷不防忽然大叫起来。

“什么？”三大爷被吓了一。

“您看那儿！”小孙睛瞪得老大，直直地把手举向远方。

三大爷眯张望，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他看了半天才模模糊糊地看到，官到那边好像有队在靠近。

“这有什么？”三大爷凶了他一句，心里却想有人是好事，“把灯给我举好了！”

“不、不是啊！”小孙着急起来，他的手一直在那个方向。

三大爷这时才听见蹄声，他三十多年行商，天天和打，一听就听来了不对。一般拉货的蹄声没这么快，可要是和送信赶路的比起来，这蹄声又太重了。黑黢黢的清晨里，一队人在官上飞速移动，朝土城奔来。

“熄灯！”三大爷断然喊到。

小孙没反应过来，他急得一把夺过来灭，接着地把小孙孙拽在后。

这是官兵！

三大爷是见过打仗的人，十年前他就在这片走商了。他的心顿时七上八起来，一时又担心钱，一时又担心命，还担心后这个没见过市面的小孙孙。

天亮与不亮只是一瞬间，前一刻还黑得连人影都看不清，这一刻却连旗都看得见。小孙毕竟年纪小，一看见旗就脱而：

“哇！是虎豹骑！是柳家军的虎豹骑！”他大喊起来，兴奋得满脸通红。

他这一喊声音极大，不远上领的那位转朝他们看了一，接着就举手示意，整支队伍上收速，变成了小步前，竟是向他们二人走来一般。

三大爷毕竟比小孙孙更知世事，上呵到：“噤声！早就没什么虎豹骑了，人家叫镇边军！”

柳家军的虎豹骑在边境是如雷贯耳，十年前就是柳大将军携二平定月升之祸，大将军故去之后幼小柳将军也在此镇守多年。但是三四年前整军改编，又蒙圣上御赐“镇边军”之名，虽然如今与月升边境上还用着之前的豹旗帜，却早已不是当初的虎豹骑了。

全副武装的骑兵路过爷孙二人时速度已放缓成慢步。

三大爷不敢直视他们，一个劲地埋哈腰，心里却已然在哀叹今日怕是要遭殃。

领的将军走过他们时突然讲：“大爷，没事，你们今天生意照吧。”

三大爷还没来得及兴，就看见这队人越过他，在土城门停了来，再也没挪过步。其实也不算个“门”，就几杆搭一搭示意，原本三大爷赶早就是特地为了占一个靠路近的地方生意，结果现在可好，又不去，走又不敢走。

三大爷如坐针毡一直坐到午，那些个镇边军都没动作，周边也没人来，偶尔开张的几家也都聚在远远的地方。

正当他抓耳挠腮想要招呼小孙收摊时，官另一边却忽然又来了一队人。

三大爷一看，登时冷汗就来了，全漆黑、铁甲覆面，这是月升铁骑的装束。怕不是又要打仗啊。

镇边军迎了上去。

三大爷想赶喊小孙孙快逃，手空挥了两次都没够到小孙孙，也得不行。

可正这时，他忽然看见在月升的队伍里藏着一抹奇异的红。

少女们脚步轻盈，如面莲一般，夹在冷的骑兵之中，她们以轻纱遮脸，眉间却缀着一抹朱红。

随着两队人靠近，属于月升那一方的士兵先行停步，可那些少女却没有，她们翩然的裙角，纤弱的腰肢，一时间教人怀疑这不是一条雪后泥泞不堪的土路，而是在铺满白石的月升殿。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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