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没有印象(1/1)

掌大，里胡哨的纸盒，里面装着一颗散发着香甜气息的苹果，一半红一半黄，看样不是红富士，竟是小国光。

不过是平安夜公司发给员工的小礼，竟然选用均价较贵的品，想来不是老板大方，就是办事的人不懂得打细算。

为什么他会有这么一个东西？程帆手里捧着纸盒，愣神地想了很久，想到痛，也没想明白原由。

普通的三星级酒店，员工待遇自然远不及房客，国家正统节日时发放给员工的福利都很吝啬，一个洋鬼的节日，会大方到买几十斤的苹果，发来犒劳员工吗？

难这颗苹果是幻影，如房屋中的鬼魅一样？

“你怎么了？”

鬼魅问。程帆从纸盒中拿苹果，切实的，依旧没能打消他心中的疑虑，毕竟他现在也能碰到鬼魂。

“一颗苹果，竟然让我觉得还兴的……”程帆把玩着苹果，低声讲述自己心中的疑虑，“这很奇怪。”

姚尽连忙追问，声音中染上了些许期待：“为什么觉奇怪？”

程帆瞟了对方一，不懂这只鬼在瞎激动个什么劲儿。他垂眸盯着手中的苹果，喃喃自语：“抠公司会在平安夜给我们这些碎发苹果，本就很奇怪。”

“不给发的吗？”

程帆看向姚尽，目光犀利：“为什么要发？”

“可是……节日……”姚尽别开视线，支支吾吾地说，“不就应该……这样吗……”

“圣诞节，又不是中秋节。”程帆挲着苹果发涩的外，捕捉到了姚尽的言外之意，“怎么，你们公司给发啊？”

生日、年龄、籍贯，姚尽没有一样能说明白；父母是谁想不起来，生前是工作还是上学也不知，孤零零一只鬼，就记得自己叫姚尽，要一直陪着程帆。

姚尽瞄了程帆，被他如炬的目光吓到，随即视线低垂，盯着对方手里那颗掌大的苹果，咬，看起来十分挣扎。程帆也不促，就静静地等着，转动着手中的苹果，期待着鬼魅的回答。

“苹果……不是你们公司发的吗？”

驴不对嘴。程帆握苹果，反问对方：“不然是你们公司发的吗？”

姚尽倒一气——如果他还有的话——张得攥起了拳，然后又是片刻沉默，他再次开，便行修正了话题：“我们公司……的确有在平安夜发过苹果。”

程帆不解：“想起生前的事，你貌似并没有很开心啊？”

“都是生前的事了……”姚尽表示。言外之意是说，人都死透了，记不记得死前的事也不那么重要。

“什么样的苹果，怎么发的？”程帆问，“难和我们公司的一样？”

有的是纸盒包起来的，有的是搞成束状，有的啥装饰都没有，直接拆封整箱的苹果，让员工一人拿一个。巧的是，姚尽说他们公司也是用纸盒包起来发的。

“……人事买了苹果和纸盒包装，自己包好，放在公司茶间的餐桌上，提醒大家一人拿一个。”

他是怎么拿的？酒店可没给员工准备茶间，倒是有员工堂。难不成是将包装好的苹果摆在堂的餐桌上？没有印象，程帆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获得这颗苹果的。

庸人自扰，不过是一颗苹果。程帆咬了一，薄厚，饱满，香甜可，他也理解了自己兴的原因：“虽然不饱，但足够牙了。”

——省钱了，能不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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