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2)

尔希欧被莱特不由分说地拖上楼。血鬼怕得瑟瑟发抖，他尽可以毫不费力地推开莱特，将他推倒在台阶上、甚至推窗外——他们岩石铸就的窗外是暗夜里温柔起伏的蔚蓝大海，除却留粪便的海鸟再没有别的生灵莅临这悬崖上的庄园。

但他不能。

克制反抗比反抗本更剧烈地消耗着尔希欧的意志力。莱特的手臂那样壮，勒住他脖颈的时候尔希欧被窒息到满面泪。他被拖着在楼梯上然后是走廊上不住撞击，仰面看向莱特棕的睛，那亮的可怕，像火在烧。尔希欧甚至猜想，真的能烧死血鬼的太恐怕也就只是这样了。

“贱！”莱特重新咒骂。他猛得推开卧室的门，去门挂着的衣架上掏自己的大衣袋。尔希欧被他扔在地上咳嗽不止。莱特将大衣整个翻过来，依然没找到银钉让他愈加烦躁。

“在储室里，我收起来了。”尔希欧仰起，小声地提醒。

“！谁准许你的？！”莱特一脚蹬倒尔希欧，扯住他的衬衫衣领继续往前拖行。羊绒地毯被尔希欧压一绵的痕迹，衣边沿在血鬼白皙的脖颈上勒红痕。

“不是这一间，是在楼对应的位置，每层楼都有的……啊！”尔希欧的话被莱特一掌扇了回去，他已经到了昏暗的储藏室，又立刻退——那里面满了不知什么东西，满满当当，被莱特的动作带得完全垮塌来。

烟雾腾起，散发一奇特的药味，倒不算难闻。

尔希欧瞥见莱特十分难看的脸，慌忙跪起来四捡拾，有一些书本、日记、羽笔，更多是这屋里过分泛滥、随可见的上帝的圣，也有些完全不知为何会现在此的玻璃皿、。他一边捡一边歉：“请不要在意，我会整理好的。”

莱特最厌烦尔希欧这自以为好意的周到安排——和把他从父母的尸旁抢夺回庄园里一样让他恼火。他想也没想一脚踹上尔希欧肩，血鬼手中已经捡起的品散落一地，自己也匍匐着。他不是不能爬起来，更也不是怕莱特再来一脚，莱特怎样对他，他都好像甘之如饴，真奇怪。血鬼真正怕的是莱特的无法发的愤怒——他看到那背后一颗破碎的痛苦的心，怒火并不能焚烧永生的血鬼分毫，却切实地让被囚禁的人类日日煎熬。尔希欧想，要是打我、我、伤害和践踏我、乃至杀掉我能保证你的快乐和安全，就最好不过了。

带着这样献祭般的隐秘愿望，尔希欧贴在地面纹丝不动。他等待落的鞭打或者踢踹——这是莱特最常用的方式。然而什么也没发生，莱特静静地站在原地，尔希欧忍不住抬去看，他的人类捡起一本棕的笔记，正翻看得津津有味。

觉察到血鬼的视线，莱特弯起嘴角——他笑起来真的非常英俊，尽此刻带些邪气。他蹲，用笔记本抬起尔希欧白皙的，那上面还有刚才不知在哪里蹭的红痕。

“你还有这么好的指南？为什么不早拿来？”莱特问。

直到被莱特缠缚在宽大的餐桌上，尔希欧才意识到这次大概真的很不一样。锁住他四肢的也不过是普通的麻绳，血鬼可以随意扯烂的那，然而在莱特跟随笔记本中的指示念过一段经文并滴上盐、鲜血之后，尔希欧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很有用嘛。”莱特合起笔记，绕桌走了一圈，尔希欧赤的上只有涂过银粉的位仍有伤痕，展示一克制的破损的。莱特甚至哼起小曲，他将银钉一颗颗地掏来，依次摆在尔希欧的手心、锁骨、然后是。那几个立刻烧灼起来，血鬼无法控制地战栗，却还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动作幅度、担心银钉落。他漾泪，莱特抚上尔希欧的脸，轻轻拍打：“那笔记上说，不需要工，直接用手摁去就好了，说银钉自然会将你们的肤化得蜡一样，你觉得是真的吗？”尔希欧嘴哆嗦着，他已经觉到了。

“那就很好。”莱特满意地直起，他拈起血鬼右手心的那枚钉，问，“你不说什么吗？求我几句，也许我就网开一面，不往钉了。”

尔希欧犹豫着，不确定是顺着他的心意求他还是忍耐痛苦能更让人类开心。莱特斜坐在餐桌上，一晃一晃的，拿银钉在血鬼手心划来划去，他继续：“其实我很好奇，他们应该也求过你吧？你怎么没有网开一面呢？”尔希欧迷茫地瞪大唯一那只右，又是莱特最恨的那清澈无辜的神。莱特一瞬间面扭曲起来，他狠狠地戳去，吼：“我的父母！”

“啊！”

“你他妈胆敢连这也忘记？！”

尔希欧的尖叫和莱特暴怒中的咆哮裹挟在一起，窗外的海鸟啼叫都为之一阻。莱特毫不停歇地连续钉所有的银钉，手心、锁骨、然后是，果然和戳穿蜡一样轻易。血鬼的血粘稠而冰冷，很慢才渗一，尔希欧在痛苦中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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