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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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

大概这每棵树,应该都埋了这样的断耳。

何冲为了验证,直接又走向不远一棵树,这次果断得多,算准了方位,直接拿匕首、一挑,便又了只灰白半腐的耳朵来。

十六确定了,这绝对不是什么正经阵法,这样的邪阵,却现在本来最该正光明的皇府中,实在太过蹊跷了些。

不过她还是有些好奇,问:师兄,你怎么猜这底埋了耳朵的,这味被辛辣的树味儿掩盖得厉害,连我都没闻

何冲仗着十六如今瞧不见,朝她翻了个白,可白才丢过去一半,便被师父的神和李玄慈的挑眉给杀了回来。

最善低、能屈能伸的何冲只能轻轻嗓,将白收了回来,说:也不光只你耕读经传、博闻识,我虽在书上得的浅些,可历练见识却些。

之前我随师父山,武夷附近曾现过邪祟,就是这般行事,也是借的地势,不过是直接用人的五脏六腑,合着周遭山木林的五行布阵,埋在地,为的是借方不见日的气。

师父一提醒,我再仔细看了地势,就想起这回事来。

何冲又蹲了来,眯着睛仔细打量,有些困惑地说:这耳朵,有些怪。

来又埋地里的耳朵,能不怪吗?十六快嘴掺了一句。

不是,这耳朵的裂痕并不像刀刃割的,缺布满齿痕,是被什么动啃噬来的,可是看上去齿痕又极小,不过人的两指大,倒像是

是老鼠。金展是惯了脏活的,并不避讳,蹲来仔细看了看,了定论。

老鼠?十六被这句话一,默默重复,突然,她一抬,轻声呼:鼠娘娘,这怕是我们路上遇过的那鼠怪!

何冲先是愣了一,接着拳往掌心一拍,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

这每棵树都埋一双耳朵,如此大片的树,得有多少人没在里面,若是在京城里找活人取耳,必会闹动静,可如今一传闻都无,那人就必是从外面运来的。

那鼠娘娘和红白童,一个放火使人失家离乡,一个聚鼠驱赶民,相互应和,看来不止是引诱那些人了幻境炼妖,还从中取了许多活人的耳朵,这么多活人京不好隐瞒,可若换是老鼠叼着耳朵钻来,却是一都察觉不到的。

十六的眉却愈发有些了,哪里会这样凑巧。

她叹了句,心中了然,这一一尾串联起来,竟成了张早就架在他们上的网,只等着落,将他们全须全尾地一网搂上岸。

她如今还摸不着脑,串不起全貌,心中却似夜里燃起野原上的火焰,虽只一光,却烧得通红,化成了愤怒。

这样多的人命,就这样轻率地葬送了,就只为了给我们吗?十六的声音有些激动起来。

那就来吧,她只是个小士,却也是师父自小耳提面命教来的亲传弟,斩妖、济世、扬正,样样她都记着,虽力有所限,但心志不移,既有邪祟都作到自家上了,那便剑相迎,绝无二话。

她那气大概是冲上了,正烧着了抱着她的李玄慈,他向来冷淡,却没有在此时给她浇凉

他知,怀里这是个面冷心的,尽平日里在外人面前总装得四平八稳,可里却是向来着满肚意气,他从前只可笑,后来又觉有趣,再后来,便心甘愿被扯了这人因果、世事羁绊中。

李玄慈伸手拎了拎十六的耳垂,将血冲上的她轻轻拽了回来,总得找到由,今夜来此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去看个明白就知了,要杀要剐,到时我定不拦你。

倒也用不着杀啊剐啊的。十六气势同声音一起低了来,她到底不比李玄慈,不到如此杀伐决断,只想查个是非明白。

二人粘粘乎乎的时候,何冲照例在旁边暗暗翻白,余光却瞄到师父正蹲了来,在细细查看什么,连忙过去,小心问:师父,可有什么发现?

唐元指尖在地上一拈,取了一痕土灰,往尖一过,随即啐在地上,叫何冲叹为观止,要知这地方可刚挖来不知埋了多久的死人耳朵,师父就这样毫不在意地抿嘴里,这份行,看来他还有得修炼。

可何冲没想到,修炼的机会来得如此之快,只见唐元,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何冲瞬觉虫爬上脊背,可又不敢违拗,只觉得双脚仿佛满了全黄河的泥沙,沉得他往

何冲本还想拉十六一起,可瞧了瞧旁边那犹如连的二人,再衡量了李玄慈那护短的劲儿,到底放弃了这个想法,认命地蹲了来,学着师父的样也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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