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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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

此刻他的面目虽已恢复人样,可那狰狞的睛,带着血红的嘴角,和纸扎一样惨白的脸,看上去反倒更加可怖,尤其是那重的杀心,将本来俊朗的容貌扭曲得厉害。

屋外几人瞬间起势提防,唐元念诀召回朱门里的剑,何冲亦趋步上前,金展一直寸步不离,而在他们后,李玄慈的剑也了鞘,护在十六前,寒光乍,在十六的脸庞印上一痕银。

老三,你自小便狂,如今更蠢。

想杀我,却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几两骨

李玄慈声音不大,可里透的沉沉杀意却如锐刃劈面,一手执剑,一手将十六护得更了些。

我知你本事大,因此也从来瞧不起别人,可到底是血之躯,还真以为自己敌得过钢铁骨吗,这院外都有埋伏,只听我一人号令,何况我有人坐镇,今日你们自己往死路上撞,便别想囫囵个儿去了。

听了这话,唐元却冷笑了一声。

人?

三殿怕是不知其中门,被邪术技法诓骗,了笼中鸟、池中鱼,还在悠然自得。

这阵可不是什么正统法,以地势为讳,以人耳为介,以天雷为引,囚人锁魂,阵便是三殿的大殿,要害的是谁,再清楚不过了吧。

何况既然我们几个大活人都能一路到这里,那三殿您的埋伏,恐怕也不算什么能人。

可三皇却不怒反笑,惨白的脸上颧骨浮个刻薄的形状,显得郁又残忍,他的声音似乎已经不是从咙,而是从里某个脏被挤压来的。

我当然清楚不过,这是个什么阵。

至于埋伏,谁说埋伏的是人了?

不过,你们既然都是要死的人,就不用替我心了。

说完这话,三皇便掏了一把细哨,通发金,有无数繁复细纹盘绕其上,远远看去,仿佛一条金蛇上的鳞片,他住哨一段,轻一声,尖利的哨声便刺极远。

可这哨声还没持续多久,三皇便突然痛呼一声,角溢一痕黑血,细哨应声而掉,只在空中闪了最后一丝金光,落地后便倏忽不见了,仿佛一般。

然而,还不待众人仔细察看是怎么一回事,新的变故就发生了,三皇本已平稳来的面貌,以一极为骇人的速度变化起来。

这已经不似暗暗涌动的岩浆,他的五官几乎立刻就化了,他的上仿佛要吃掉彼此一样咬噬着,最后诡异地呈现近似合的形状,只是合的并不是针线,而是他的牙齿,将嘴生生吃掉了。

如沉重的蜡块,与肤的连接被火焰烧得越来越少,淅淅沥沥地往掉,最可怖的是睛,球似乎从里被什么东西推着向外,扯动着血淋漓的不断鼓动着跃,最后终于拉扯到极限,噗噜掉了来,被再也看不见的三皇自己一脚踩碎了。

起初,还能听到哀嚎,当被咬着起来后,便隐约传来模糊如野兽的呜咽声,接着只剩重的鼻息,最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就这样,三皇在他们面前活生生变成了一个无脸人。

成了无脸人的三皇,似乎呆楞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突然疯狂地抓挠起自己的脸来,他的指甲不一会儿便将灰败而空白的脸抓得层层血,仿如被野犬爪撕开的画布,隐隐还能看见他的结在颤抖着,膛猛烈起伏,但无论他如何挣扎,所有的声音都被埋葬在了这没有的怪异里。

变故发生得太快,也太离奇,即便像唐元这样早已游历四方的士,也不禁有些语,十六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听见一阵阵怪异的声音,脸上浮现焦急,李玄慈低伏到她耳边,轻声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此刻,同样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除了十六,大概就只有三皇自己了,只见他跌跌撞撞地四摇晃,手指徒劳地在空中抓着,最后颓然地跌倒在殿中那把雕镂绝的玉椅上。

他扑倒的躯似乎压住了玉椅上的什么机关,只听轰隆一声,沉重的玉椅竟往后移开,地面的绒毯少了四角固定,随即落,现一个地来。

三皇摸索到那个,没有五官的脸上涌扭曲的起伏,仿佛有人隔着一层人藏在里面,他翻,消失在里。

整个过程发生得极快,显然这个的位置三皇十分熟悉,甚至可能这样过千百遍了,才能在看不见位置、听不到声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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