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3)

崔慈看着笑容和煦的照慈，皱起了眉，复又看向大殿，神有些纠结。

照慈会意，往后退了两步，：不打搅禅师早课，待禅师得空，我们再叙。

崔慈迟疑片刻，也没说好还是不好，只抬步走大殿。她目光一路追随着他，看见他隐约冒着青黑发茬的，看见他在僧衣外的白净手腕，眯了眯睛。

他闯的动静引起了旁人的注意。照慈见有一僧人回首看见她，中经文顿住，起向她而来。

贵客，早课时间不能来大殿的，还请随贫僧往客堂去。

照慈并不为难，轻轻颔首，随他而去。

她昨日夜寺，华盖车虽无徽纹，但亦彰显了来者份。知客僧安顿好他们一行人，更重，便没有多言语。本以为这些贵客大约起会迟些，未曾想到她会这么早就走到大殿来。

知客僧为了接待照慈，也只好自己误了早课，一路上给她讲着栖寒寺的作息。

照慈一一应，今日是她不懂规矩，还望莫要责怪。

来栖寒寺的贵人不少，既是来参拜的，一般都态度不错。只不过天潢贵胄，总带着些骄矜，那是意识来的东西。知客僧看看照慈，颇有好，虽不知她的份，行止之间却都是恰到好的谦卑。

见客堂就在前方，知客僧的话语停顿了一，言又止。

照慈留意到，说：禅师但说无妨。

知客僧大约是纠结了一措辞，问：贵人可有兄弟？

并无，父母只生养了我一人。

知客僧：不知贵人刚刚是否见到，寺有位小师弟，同贵人得可以说一模一样呢。

照慈的左手一路拂过小径旁边的草木，闻言笑意未变：倒是不曾。禅师可要为我引见一，我也好奇，真能有同我得一模一样的人？

贫僧不打诳语。的确是分外有缘，待贵客见过，便知晓了。

好，我自然相信禅师，她抬手，摸到自己眉间，不自觉地挲了几眉间红痣，或许，我也极有佛缘呢。

客堂已至，里站了四个儿郎，知客僧止住脚步：贵客稍待片刻，朝立送来。

照慈朝他略一躬：禅师慢走，我们自便就是。

她走客堂，捻了捻指腹，却见那指腹上有些微开的红。

见照慈来，四人分别站至两旁，行礼：世。

照慈挑起眉，意味不明：难得，我还以为到了此地，你们就该忘了我。

四人皆是侍卫模样，腰间佩剑，还带着些铁血气质。这些侍卫都是燕王在世时给崔慈的亲卫，从他麾亲自挑的人。

他们并不答话，照慈也不恼，只说：太行留，你们去守着。

被名的太行往后站了一步，让其他三人离开，待客堂的门被掩上，他走到照慈边站定。

客堂里共八座，其上两座，两面分立三座。照慈走到右上座坐，太行往前踱了两步，刚毅的眉目微敛，竟叫人瞧些低眉顺目的意味。

小几上放着一盏清茶，照慈过往在王府饮极不规律，胃落了病，早上向来只喝清。太行注意到，从旁取过一个新的茶盏，取放在小火炉上着的壶，替她倒上一杯。

照慈接过，很，她抿了一就放了。

都安排好了？

太行垂首：一切妥当。已经给山雨楼递了消息，丹涂县受灾，和记那批大货改金坛县，周遭山匪此时已经听到风声。

照慈手指抚过杯盏：时艰难过，他们没理不手。叫人在路上拦着些，莫让商队走得太快。

太行应是。

照慈觉得冷，杯盏握手里，待手中度传来，她突然怔住。正是夏的时节，那过去在飘雪北地只着单衣的人，竟在这初夏江南察觉到了寒冷。终究是过往太多年的磋磨给她留了太多的暗伤，日积月累，元给了崔慈之后，她好像也变得羸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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