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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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慈没应，手仍扶着她小臂。

小僧急得团团转，也是为难，听见她这么说，一边向她连声致歉，一边恳求崔慈把这里整理一，他去取新的黄布和供品。

他抬看她，照慈：不碍事。法会上要开始，你先帮禅师将此整理好吧。

照慈倒不是逞，的确不严重。

白扶她回房，太行去取凉和药膏来。

他立在原地，没有动作，只是凝望着她背影。

十二月勉收敛神：我来看看你的伤。夏了，烧伤可不好受。

不待他回应，她已然自顾自走开。

此地显然不是叙话之地。他只是俯看她狼藉的伤，她却盖弥彰地遮掩住被烧灼的衣衫。

好在洒在她上的灯油不算多，火上熄灭，但夏衣单薄，火过大，还是留了一颇小的烧伤。

崔慈把她拉起来，佛前的平静被全数扫空，神复杂又惘然，似有千般问题想要叩问。

她恍然发现自己失言，生地转了个话题。

直到她步伐略显僵地走大亮天光，又逐渐隐晨雾，他才收回视线。

她诚恳地说：真的没事。

照慈思索一番，的确如此，过往崔慈也不会随意召见暗卫和死士。

＊

还是崔慈一把推倒了照慈，叫她就地翻。

廊脚步声响起时，十二月随即消失。

理完后，她也没穿，大喇喇躺在床上。

小僧吓得呆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是该先去理供桌，还是扑灭她上的火。

起太早，碰上这，她更想躺。

他不太自然地扯过被，避开涂了药膏的地方，给她遮住。

照慈看得好笑，揶揄他：我说，是你不请自来，你气什么？

变故只在一瞬，明灯倾倒，里酥油泼了来，落了一片在她上。红烛倒伏，燃了黄布上的灯油，窜的火苗溅到她上。

十二月在房里查看着，将她需要的什全数放到她能够随手取到的地方。

他细细看过那肌肤，还没发来，确实说不清。

照慈将他拂开，笑：好了，我先回房。

崔慈颔首应，环视四周，见无不妥之，便招呼照慈一同离去。

去吧。

十二月看见床上场景，面一红，又转成黑。

小僧看他动作，也反应过来，把黄布扯，在地上踩灭了火。

照慈听见响动，没来得及思索，已然反应。她上前一步，把崔慈揽怀中。

照慈靠在床瞧着他，只觉心安宁，终于在他停脚步的时候，问：你确定不要见他一面？

涣散的视线里黑影闪过，她清醒过来，床前是几日没有面的十二月。

然而小僧手脚，匆忙抬步，踩到了供桌上罩着的黄布。

上到底还有烧灼，于她而言不算难以忍受，片刻，便昏昏睡。

不多会儿，十二月止住话，侧耳一听，对她说：他来了。

十二月闻言，背而立，片刻后，答：不是所有主都像你这样，想看见我，看得见我。

良久，抿了抿，收拾那一地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