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 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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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太晚了,真的太晚了。兰,你知他,他该上天堂,但我注定要去地狱了。

艾瑟夫还在喋喋不休,茸茸的脑袋又倚回萨维尔肩膀上;尽如此,萨维尔还是十分有耐心地听着这段已经不十次——这应该是是反对当地政府的檄文。他是萨林族系的最后一个人,最后一个知晓萨拉语萨拉句式正确用法的人,换言之,他是最后一个知萨拉古咒语的人。他本该为他的族系传宗接代,可是自从他遇见我,他产生了很多他认为可耻至极的念,而这些,在我和他合作的二十四年中,他一直隐藏得很好,以至于到他死我都没有明白。可是我他,兰,自他去世后,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告诉他,我和他坦白,说明白,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可是我没有。我没有。我一直是个懦夫,没有勇气承认这一,比我没有勇气承认别人对我和对他、他的作品的所有褒贬评价还要严重。我甚至将他的《响曲》改了名字,他要是知了估计能气得醒过来。我倒希望他回来然后狠狠报复我,对我怎么样都行——但是你我都知这不可能了。逝者已矣,可是我没法介怀。《响曲》我翻译了四个版本,现在我已经将初稿全烧掉了。我亲的朋友,兰,我很愧疚,我不知该怎么去见察奇卡,尽我连他的真名都不知,但是兰,我想至少在《响曲》这本察奇卡一生的封笔也是巅峰之作的翻译上,我是失败的。所以我给它重命名《亚瑟》来逃避现实。我不理解为什么他一定要用萨拉语去写这些文章,如果他是为了考验我——他最忠诚的朋友,那我想我要让他失望了。兰,我没办法接受,没办法接受他对于萨拉语的执着,可是为什么哪怕他执着于此,他生前都没有编写过哪怕一有关萨拉语的整理?萨拉句式也随着他的死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可是我想你是懂一些的对吧?毕竟你能完整背来他的《响曲》中你看过的分,哪怕你只看了一。我不知我该怎么谢你,从二十年前就在想。另外,你一定很想知我是怎么知他那些自认为可耻的心思吧,他死后我读了他写过的所有文章,从第一由小节句写成的半自传质《坎狄拉夫》到最后一由散句连成的自由英雄史诗《响曲》,他像个哲学家一样永远在挣扎和自我颠覆,为此不惜消耗自己的时间和灵魂。《坎狄拉夫》的主角坎狄拉夫的名字是他的自造词,这无疑是一对萨拉语的背叛,萨拉语中是不存在自造词的。这个词的组成符合现代用语,很明显是他用现代语创词后再将它们翻译成萨拉语。《切拉利戈的祭诗》中他将萨拉语的小节句、散句和现代语混合起来写,我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但里面的几行诗“那旅人已随着秋风逝去/他认识到自己/必将死于胃中蛇的纠缠、过去已如尘土/谁将那初埋葬”1375行~1379行,这几行诗句脱胎自萨拉祭诗,他了一些改编,但不你信不信,他预言了我的死亡。而“藤蔓纠缠着/骑士的剑/当地的老者/告诉行走的细燕、无垠的古神/将它命名为”和“山谷的风撕扯着/北方来的太/垂落着/最后一颗/天空的星星”4980行~4985行,5017行~5021行这两段诗则分别是在讲他自己,他和我。我很后悔为什么现在才明白。

“我记得。我不但记得,我还知你每次一翻开这本书就会冲我抱怨丹弗斯的翻译。”萨维尔支着,黑的风衣外在酒馆映着昏黄灯光的木台上压褶皱,惹得艾瑟夫盯着它看了许久。萨维尔则趁着这个空档拎过铜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醇的酒香依然盖不住颈侧传来的燥意。萨维尔定了定神,才继续说:“尽我并不明白丹弗斯的翻译有什么不好。”“不——弗朗,并不是这样。翻译过的文章就丧失了一分原有的了,可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丹弗斯没人知察奇卡的原稿什么样,是用什么语言写成的。”艾瑟夫抬起脑袋,声音不大地反驳,“被的人可以是缪斯,但为什么要被冠上‘给我以诅咒的人’?还有这首诗为什么要叫《在海面》?我一直理解不了。你呢?弗朗,你从不提起这些。”

弗忒洋的风是无形的,却可以带走一切存有的东西,无论是西里西十

萨维尔闻言愣了一,他不是从未提及,而是没有想过。他并不在意察奇卡的作品或丹弗斯的翻译如何,在西里西和《亚瑟》的邂逅最开始在他看来也像是一场荒谬的空场表演,一场喜剧般的意外——他对文字的度极其低,大分时候只是为了消遣,就像音乐,酒一样,但后两者完全勾不起他任何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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