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无趣的祭司(1/10)

楼上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把约书亚从睡梦中惊醒。

他猛地坐起来，接着被自己竟然再次坐起来了这件事吓了一，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原来刚才是个噩梦。

梦中将烟在别人脸上的觉如此真实，以至于醒来后右手还在微微发抖。结了，随唾一起咽去的是一苦涩的觉。

楼上有人在谈话，一熟悉的女声，是妮修女，没想到她今天来得这么早；接着是一像大提琴一样闷闷的嗡嗡声，嗓音低沉平静的冒险者在说话，约书亚没听清容。

“你们在说什么？”他声说，“我上来了。”

他起接洗漱，用妹妹送的梳顺了顺发，换上祭司袍，调整好假领的位置。这两年皇都的正教祭司们终于接受了假领，制作这装饰的手艺很快在裁间传播开来。

照规定，祭司黑袍穿的是窄竖领的纯白衬衣，就算没有条件染成无瑕白，至少得是雪，此外也应该尽量保持洁净。

然而一旦清洗过于频繁，劣质的领撑就会烂掉，让领无法保持直立，继续像卡一样环绕着脖——据说这令人难受的设计是为了让祭司们注意言行，不说不圣洁的话，因此合格的祭司绝不能穿塌了的领布。如果领坏了，只能找裁拆旧领撑再换上新的，或者买一件新衬衣。

假领的行对约书亚这样穷困的乡祭司来说是件好事，单独购买假领的成本低廉，洗坏了也不心疼，可以常常更换，同时穿很方便，只要把这个项圈一样的白布圈束在外袍领的方就好了。

约书亚收拾妥帖，匆匆上楼，修女对他说：“日安，拉蒙。”拉蒙是约书亚的名字。

辛斯赫尔也说：“日安，神父。”

“日安，二位。”祭司心虚地小声说。他不知自己为什么会一个待陌生人的梦，在现实里见到辛斯赫尔本人，让他觉既尴尬又愧疚。

“刚才谁在大叫？”约书亚又问。

“是我，”修女说，“一门见到这位陌生的先生，我吓了一。”

“大概我的相貌吓到她了。”辛斯赫尔说。

教堂只有两个女助祭，一个是前司铎的孀妻，年纪已经很大了；还有一个和约书亚是发小，就是面前的这个，她是退伍军医。能把见多识广的她吓坏，这个陌生人该有多丑啊？约书亚这样想着。

修女知约书亚祭司看不见，描述：“辛斯赫尔先生得很俊，不过他的肤是灰，像僵……呃，像死人一样。”

“灰的肤？这好像是一地灵的特征，”约书亚说，“辛斯赫尔先生想必是格里达尼亚人。”

冒险者说：“我不认可我是格里达尼亚人，但没关系。”

约书亚又一次觉有尴尬：“抱歉，我不了解你们那边。修女会给你早饭，你可以借村民的陆行鸟去看看北星号遗迹，然后回皇都。”

“我恐怕不能去了，神父。”

“你怎么了？”

“我的手痛得厉害。”辛斯赫尔说。

修女证实了他所言非虚：“哎呀，辛斯赫尔先生，你的关节得袖都挽不上去了。”

“听起来很严重，你昨晚怎么没告诉我？”约书亚问。

“我以为只是扭伤，”辛斯赫尔说，“我从陆行鸟上摔来，只有一开始痛了一，和之后才又痛起来。”

“大概是天气太冷，把你冻得没知觉了。让妮修女帮你看看吧。”

修女找来剪刀，剪开他的袖，仔细检查了一番，说：“这伤很新，拉蒙。”

“当然了，他昨天夜才来的。骨断了吗？”

修女为他检查，碰伤的动作让辛斯赫尔倒一冷气。

哈罗妮在上，约书亚想，他发的声音简直和昨天梦里一模一样。

“骨没裂，是关节折了。我们得把你的胳膊拧回来，打上夹板，”修女说，“为防你痛得踢我一脚，得让拉蒙把你住，可以吗，辛斯赫尔先生？”

“当然。”辛斯赫尔说。

约书亚祭司低声说：“得罪。”而后先是伸手来，一一探到他的位置，俯，用重压住冒险者，只把那条伤胳膊给修女。

“我记得我叮嘱过你，妮，”约书亚说，一只手反拐过来扣住辛斯赫尔的，意思是别看。他们的膛贴在一起，约书亚说话的时候，辛斯赫尔能觉到腔微微震颤带来的意，“在外人面前要叫我约书亚祭司。”

“好的，拉蒙，哦，我是说约书亚祭司。”妮修女漫不经心地搭话，只听“咔”的一声，约书亚接着听见了一声闷哼——辛斯赫尔形态诡异的胳膊被拧回了正常人该有的样。

于是祭司松开了他，后者调整了几次呼，说：“没有痛到非要你抱着我不可。”

“我不是……”约书亚说，“算了。没关系。”

修女找来夹板，为辛斯赫尔固定伤臂，将绷带勾在他的脖上。在她这件事的时候，约书亚去早饭。

穿过礼拜堂的后门就是厨房和储室。厨房面积很大，看起来比礼拜堂旧得多，温度也低一些。

屋中心是一张大方木桌，可以案板，也可以在这里凑合吃饭，墙角有两座烧柴的大火炉以及一只大面包炉。一面墙是面包柜，挨着它的是储柜，窗边悬着腊。

约书亚烧起火炉来煮咖啡，罐也搁在架上加，直到彻底化回态，他把它们调在一起，成为拿铁。用布包裹着的面包得像单手剑，约书亚把它压在桌角，用力一敲，再把磕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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