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谋杀犯(1/10)

“洗澡的觉怎么样？”

傍晚，约书亚问冒险者。

在教堂里不方便一气烧很多，好在村里有一个小型锅炉澡堂。约书亚的洁癖似乎真的很严重，在这燥寒冷的天气里仍然持在晚祷后抱着衣服篮去洗澡，这次他带上了冒险者一起。

“洗的时候很和，从澡堂走回来的一路上又把我冻僵了。伊修加德太冷，让我有怎么睡也睡不醒的觉。”辛斯赫尔说。

约书亚听后笑了：“你受伤了，多睡觉是好事。”

这时约书亚已经换上了净的睡衣，冒险者则穿着一件约书亚的衬衫。这个年轻人比他大不少，穿他衣服时没办法把系带绑上，还好辛斯赫尔是个男，而且教堂里没有外人。

住在隼巢，晚间没有什么活动。约书亚祭司习惯每天晚上九就睡觉，现在已经到了应该躺酝酿睡意的时候，然而这作息对冒险者来说似乎很不可思议，辛斯赫尔像小孩一样，抓住他的衣摆不放：“我睡不着，神父。”

“我可以给你拿几本书消磨时间，但在这里能找到的大多是教典。”

“我不想看书。”

约书亚无奈地摇摇，他早就听说冒险者和佣兵差不多，本质上都是文盲：“好吧，那不如我陪你坐一会儿。”

于是他留来，坐在椅上，挨着冒险者：“我不是很擅聊天。”

辛斯赫尔说：“我也是。”

然后两人陷了沉默。

约书亚已经困了，正于一惬意的、不想开的状态，可他和辛斯赫尔的关系还远没有亲近到就算不讲话也不觉得尴尬的程度。

辛斯赫尔转过来盯着他，甚至没有眨睛，就像静止了一样，凝视着旁的男人。被他看得久了，约书亚到说不上来哪里怪怪的，问：“你在看我吗？”

辛斯赫尔甚至没有移开视线，慢条斯理地笑了一，说：“没有。”

约书亚有尴尬，沉默片刻，又开说：“大家都在议论你的相貌，我也很好奇。我能用盲人的方法看看你吗？”

“当然。”辛斯赫尔说。

于是约书亚伸手，一一接近冒险者的脸，轻轻地放在他的耳朵上，用指尖捻了捻：“你的耳朵和我的很不一样。有一段时间，皇都人非常追捧你这尖的的耳型。”

“现在呢？”

“你才是那个刚从皇都来的人。”

冒险者笑了：“人的审非常善变。”

“的确，”约书亚摸他的发，用手指轻轻梳理了一，“你把发得很整齐。”

“我向来很珍惜自己的。”辛斯赫尔说。

“你的发是什么颜？”

“是白的。”

“睛呢？”

“金。”

“和书上说的不太一样。”约书亚似乎有些困惑。

“神父，你被书本困住了，”冒险者笑着说，“在现实中，混血可以调任何颜。”

“我说过，你可以叫我约书亚。几乎没有人用那正式的尊称叫我。”

“可你每次听见我这么说，表明明很受用。”

约书亚挑了挑眉：“反正我给过你选择了。”

祭司的手抚上冒险者的脸，用指尖勾勒一遍他脸的廓，又由上到地碰他的眉弓、窝和鼻，在略微拱起的鼻骨上停顿片刻；往是尖而的鼻尖，和两片薄：“难怪妮说你得很好。”

“那你呢，神父？”

“我？”冒险者的提问语焉不详，让约书亚有些困惑，“妮说我得鼻是鼻，睛也是睛，仅此而已。我各方面都很普通，你又不是看不见我。”

“要我说，她对你的评价太低。”辛斯赫尔说。

他低声说话的嗓音就像一把细沙从手中，如果不注意听，语言的意义瞬息从耳边划过，只剩双之间的吐息地扫过肤。

约书亚忽然有些局促，把手收了回来，指腹上还残留着冒险者的温。他从未这么鲜明地意识到旁坐着一个活生生的陌生人，在这个即将消亡的小村里，每一个人都互相熟悉，就好像共用同一个脑；但辛斯赫尔不一样，如果不开，就什么也不会知。

“他们说你的肤是灰的。是像铁一样的灰吗？”

“人们都说我的肤让人想到死而复生的人，就说僵尸这个词也没错。在格里达尼亚，像你这样白肤的灵格傲慢，认为黑影之民都是些天生坏。”

“你经历了很多。”约书亚说着，自然而然地握住冒险者完好的那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祭司太久，人们总是向他求助，因此，只要嗅到人上传来伤痛的味，他就会习惯使然地安抚。

如果他的睛没有坏，这时就能看见冒险者微微睁大睛，瞳孔的形状从圆形变成了蛇一样的竖线。

“您对每个人都这样好吗？”辛斯赫尔问。

他轻轻把手来，在约书亚鼻尖前打了个响指，指尖蹿起青蓝的火苗，险些撩着了约书亚的发——祭司比他预料中还要更快地躲开了。

辛斯赫尔惊奇地说：“你看起来像看得见似的。”

约书亚皱着眉：“我看不见，但我能觉到火苗腾起时的微风。”

“圣职者会撒谎吗？”

“作为人而言，我不能到百分之百的诚实。但我没有骗你的必要，法师先生。”

“真的很抱歉，是刚才只是开个玩笑。不你能不能躲开，我都不会真的烧着你的，神父。”

辛斯赫尔歉的语气很诚恳，尤其当说‘神父’这个词的时候，像个知错了的孩。见约书亚久久不说话，他又谄媚地说：“以后我可以用这个法术给你烟。”

约书亚没忍住笑了声，接着，叹了气：“别捉我了。”

见他态度化来，冒险者换了个话题：“你刚才问了我很多问题，我能问你的事吗？”

“当然。”约书亚说。

“你的睛怎么了？”

约书亚指了指自己的左，言简意赅地说：“受伤了，瞎了。”

“可是你另一边睛没有变，我一开始还以为它是正常的。”

“当年我也这样以为，”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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