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雪夜失双亲(2/10)

他没有等邓三炮他们起床，悄悄的走了，他有他的想法，邓三炮大金刀习惯了，自然有些不拘小节，孙天胜则不然，他心思细腻，事考虑的比较周全，他不想让邓三炮的跟班对自己有太的印象，免得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福带着孙天胜来到了后院，掌柜正倒在榻上捧着杆大烟枪，嘴里不断的吧嗒着！

外面想起了鞭炮声，家福有些不胜酒力，倒在炕上打起了呼噜！孙天胜闻着外面飘来的火药味，有些想家了，以前每年过年的时候，孙茂福都会给孙天胜买两挂鞭炮，这可把同村的玩伴们羡慕的不行！

“你看看，你怎么还扯那去了！得得得，快歇了吧！明天还有事呢！”说着，掌柜扶着女人的肩膀，朝里屋的方向推了推！

酒足饭饱的孙天胜把手里的金钩步枪拆成了零件，裹在包袱里，打了打上的尘土，继续上路！

“小杆？睡了吗？”家福也没睡着！

啪啪啪！孙天胜扣响了大门！过了一会儿，院里传来一个略显烦躁的声音！

“没事，邓爷，咱俩拉个爬犁还不轻松吗？哦，对了！”孙天胜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快步跑向那个废弃的院，这里还有两尸呢！

“会用吗？”福看着孙天胜小声问！

翌日清晨，皑皑白雪覆盖山川，前一片银装素裹！

“对对对，夫人呐，现在你知我留小杆的原因了吧？”掌柜得意洋洋的看着女人说！

慢慢的，家福打起了呼噜，睡着了！孙天胜盯着前的黑暗，睡意全无！

“是我！我姓孙，三沟来的！”

“哎呀，你说这，这是啥时候的事啊？这茂福多好的人啊？”掌柜也有一些伤！

掌柜一家此时正其乐的围坐在一起，一桌山珍海味飘着诱人的香气！孙天胜和家福也借此改善了一伙，福还备了壶酒！两个人就在门房里对饮起来！也算是过了年了！

“明天早上你就得上路了，福伯也没啥送你的！你等着！”说着，福起在一个樟木箱里翻找了一，拿一个布包递给了孙天胜！

“行！反正我就一个人，啥初一十五的，都没事！”孙天胜很快的就答应了来！

“哈哈哈，天胜老弟多虑了，今天你救了我的命，这见面礼可够大了，凭这个到我们绺挂，谁敢不给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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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没事，不就送趟嘛？送到了我就回来，能有什么事？”孙天胜却又些不以为然，“再说了，福伯，你说我不应还能怎么办，这时候你说我能上哪去？”

临近傍晚，孙天胜来到一镇甸，这地方他来过一次，这地方叫康平庄，以前孙天胜跟父亲来这送过，这康平庄有个贩掌柜，价收对穿的，这可不是一般猎能够整着的，枪法必须极好，弹从狼，狐狸之类的野一只打去，在从另一只来，上没有伤弹痕，所以这就叫‘对穿’！而孙天胜他爹就有这本事，所以为了能卖价，孙茂福就带着孙天胜走上百十里路来这卖！

两个人从老虎尾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小叶给孙天胜和邓三炮在外屋炕上铺了被，自己跑里屋睡觉去了！

“我不小杆，大杆，这趟可是咱大半个家底！现在那个憨货孙茂福又死了，以后谁还有这么好的‘对穿’都不知，你可得上心！别到时候没钱了，我看你还怎么惦记那个什么小凤！”

无家可归的失落让孙天胜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不觉两行清泪夺眶而，泪滴在脸上，凉凉的，凉风一扫，脸有些疼，但是跟脸比起来，心里更疼！

掌柜对孙天胜还算客气，毕竟孙茂福这么些年卖给他的给他赚了不少钱！

“老爷，小爷，小杆来了！”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叫小杆是吧？你以前老跟你爹来送！来来来，来吧！怎么，你这是来送？”福把孙天胜让了来！

大门吱吱呀呀的开了儿，伸一个脑袋！孙天胜认得他，他是掌柜家的家，好像是叫福！

“叫家太生分了，我比你爹还年几岁，你就叫我福伯吧！”家福和善的说！

孙天胜猎了只兔，在山坳里烤了吃了，满的香驱赶了饥饿，从邓三炮那拿了些酒也给全带来一丝！

面对邓三炮的邀请，孙天胜犹豫了，这是他想过很久的计划，但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却有些不知所措！他想到了惨死在李大刀的父母，虽然急于报仇，但必须要好充足的准备，所以现在绝对不是上山的时候！

“哎呀，你瞅瞅，这瞅过年了，咋还这个事？那小杆，你这是来？”掌柜扶着炕桌坐在榻上，看着孙天胜！

“嗯嗯，哈哈哈，天胜老弟，果然妙计！怎么样？跟我邓三炮上山吧？左右你也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

他也不知应该朝哪去，自己应该赶找个栖之所，可还有两天就要过年了，能上哪去呢？

“天胜老弟，这份的！”说着邓三炮举起大拇指，满激！

福的话很是中肯，孙天胜听的不住！

酒过三巡，福又打开了话匣，“小杆，不知为啥，我看见你就觉得喜，觉咱爷俩特别投缘，以后走到哪可别忘了你福伯！”

噼啪噼啪~

没多久，福回来了！

这两个人的年夜饭跟掌柜家的珍馐味没法比，但也算有荤有素，二人一边吃喝，一边也唠的乎！

“你这个死鬼，你是不是烟油蒙心了啊？那四海就在他妈家，怎么就回不来？再说，我二家这孩你还不托底咋的？”女人着腰，不住的数落着！

孙天胜看着包袱里的东西，疑惑的看着家福！

“福伯过奖了，您这是？”孙天胜又把枪放了回去！

“嗨，这俩是跟他们一伙儿的，我就是听到他们俩说要害这屋里的人，我才帮忙的！”孙天胜云淡风轻的说！

“不是，我是有事求掌柜！”

福看着来人，觉得有些面熟，不禁仔细打量起来！

就这样，孙天胜在掌柜家里挨到了大年三十！

“啊~哟~”掌柜起伸了个懒腰，“小杆来了？好时间没见，个了啊？”

孙天胜趁四无人，来到大门外，朝着三沟的方向磕了三个！算是祭拜了一自己的父母！

“哼！但愿他别白吃我三天的饭！”女人愤愤的转了里屋！

“哈哈哈，小有两啊！果然是虎父无犬，看来是我多虑了，老能打对穿，儿还能差到哪去？”福在酒的作用脸红红的，微笑着称赞！

那时候就是这样，穷人的命在富人的里，只是为他们赚钱的工，草芥般廉价！

“说的也是，不过小杆我告诉你，不论到什么时候，命永远比货重要，如果遇到什么事，记住，先保命！但是有一样，如果货没了，你就别回来了，有多远跑多远，要是回来的话，老爷太太也得死你！”福压低了声音嘱咐！

“唉！你这孩啊，怎么那么实在？老爷让你跑货你就应？那四海就在这康平庄住，怎么回不来？还不是因为这一路之上多有凶险啊？你说你怎么那么痛快就答应了？”福有些惋惜的说！

两个人刚走卧房，卧房里间屋来一个女人，材有些略显臃，穿着倒是华丽！

“那个小杆啊，先别吃了，老爷让你过去呢！快来，快来！”福招呼着孙天胜，孙天胜也赶放手里的碗，起走了伙房！

“嗯嗯，我记了，福伯，谢谢你！”

“小杆，明天你就得走了，今儿个咱爷俩好好唠唠，这康平庄到海城，少说也得有四五百里路，这一路之上保不齐就有个啥风草动的，记住，凡事要多个心！”

“就是前几天的事！”孙天胜努力的克制着绪，毕竟大过年的，在人家哭来也不好！

“来来来，吃菜，吃菜！”福伯不住的给孙天胜夹菜！

“邓爷！您得记住，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没有救你，你也没有遇险！”孙天胜打断了邓三炮的话，举起酒碗跟邓三炮又了一碗，放酒碗，孙天胜继续说，“邓爷，事不宜迟，老虎尾离这还十几里路呢，动手吧！”

两个上爬犁，把院里六尸放上爬犁，“这山不好走，匹都栓到官那边了，咱俩得自己拉了！”邓三炮一边搬着尸一边说！

穿上袄，拎着枪，孙天胜回看了一呼呼大睡的邓三炮，迟疑了一，还是推开门走了去！

“嗯，要不这样吧，小杆，你就在我这过个年三十，正好我有一批要往海城送，你也知这一路上也不太平，这没个托底的人押送，我还真有不放心，以前负责送货的四海今年回不来，我这货又急，初一就得走！你看！”

“这遇到什么事啊，不要只想怎么成功，要先学会思退！什么事先想好退路，有了万无一失的退路，这样什么事心里才托底，才没有后顾之忧！”福呷了酒，继续说，“小杆，你还年轻，这社会阅历尚浅，记住，人上一百，形形，遇到不同的人就要有不同的话，俗话说遇山开路，见庙烧香！机灵，但是不能自作聪明！”

孙天胜轻车熟路的来到掌柜家，天已经黑了，掌柜家也早早的锁了大门！

福安顿好了孙天胜，转去了！孙天胜也没客气，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奔波了一天，他也真是饿了！

“我爹，我爹和我娘都叫土匪害了！”孙天胜悲戚的说！

“见过掌柜！给你请安了！”孙天胜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给掌柜行礼！

“哦，这样啊，行，还没吃饭吧？你先去伙房那边吃东西，我去跟老爷说一声！”福说着把孙天胜带到了伙房，拿了两个人吃的窝，又给乘了一碗稀粥！

“你懂个！”掌柜从榻上坐了起来，“你们老娘们儿就是发见识短！现在去海城的路上你知有多不？土匪胡，小鼻，大兵，哪个不是要命的主？要是四海了事，你那二还不得把我这房了啊？再说了，小杆这时候是有求于我，工钱多少那得我说了算，就算我一个大都不给他，他也得给我跑这个！就算货被劫了，人死了，我多就是损失钱罢了！”

孙天胜没想到福给自己了如此多的准备，自是心里激不尽！

以孙天胜的聪明才智，他怎么会不清楚家福所说的利害！尤其是得知以前送货的四海并不像掌柜说的回不来，孙天胜更加清楚了掌柜的用意，但是，自己已然应了差事，如果现在反悔，那就把家福给害了！思来想去，孙天胜觉得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吧！

“会！”说着，孙天胜拿起枪，放在手里掂了掂，拉了一枪机，一把接住飞来的弹，退弹夹，单手把弹压了去，又把弹夹安了回去，一动作行云！

家大院的门房里，一老一少对面而坐，家福挑了挑油灯的灯芯，屋里更亮了一些！

此时，外面又起风了~

“嗯嗯，福伯，我记住了！”孙天胜应！

“邓爷，不是我不愿意跟你上山，能在邓爷手事，那是我求之不得的，但是这个时候，邓爷带一个生面孔上山，肯定会让人生疑，而且，我就这么空手上山挂，这于礼不合啊！到时候我在山上兄弟们面前也没啥脸面不是？”

孙天胜决定去投奔掌柜，求掌柜帮忙谋个活计！孙天胜对掌柜印象不算好但也不算太坏，在生意来往上掌柜狡诈了些，但是结款还算痛快，钱货两清，从不拖欠！

“没呢，家！”孙天胜平静了一心神，应声！

“嗯！福伯！以后还得您多照顾！”孙天胜恭敬的说！

“福伯，你这说哪里话？福伯在我心里永远都是亲人！”无亲无故的孙天胜听到福的话心隐隐的泛起波澜！

“来，福伯，过年好！”说着，二人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谁啊？”

“呸呸呸！说什么劫不劫的，大过年的，晦气死了！他死活我不，但是货得给我送到！”女人满脸鄙夷的说！

孙天胜

“这个？这大过年的，也没谁家这时候用人啊？”掌柜有些面难！

酒的麻痹再加上战斗的疲劳，邓三炮依旧睡得沉！孙天胜年纪轻，力旺盛，简单休息之后就又恢复了神采，早早就起床了！

麻痹一郑家庙的人，让他们不知是谁杀的他们的人，另外这也给邓爷养蓄锐的时间，等邓爷的人准备差不多的时候，再给郑家庙一个其不意，这事不就成了吗？”

“这枪你带着，路上防个，但记住千万不能到显摆，这封信你也带着，这是我写给我外甥的！我这个外甥是在海城守备的奉军排，如果再海城地界遇到什么事，你就带着这封信去找他！他看了信自然会照顾你的！”

“嗯！掌柜也不用为难，我就是来问问，没有也没事，我等对付对付，过了年再说吧！”说着，孙天胜就要转走！

“掌柜，是这样，我父母没了，家也让土匪烧了！你看看能不能帮我找活？只要有个能栖的地方就行，工钱多少都没事！”

“哈哈，好！小杆，那就这么定了！福啊，你带小杆就住你那门房那吧！”掌柜说完就又倒在了榻上，捧起了他的那杆大烟枪！

风雪已止，冬天人们起床都很晚，积雪上一个脚印都没有，孙天胜抬看了看天，有些刺，孙天胜正了正帽，踩着厚厚的积雪朝村外走去！

“这怎么回事？”邓三炮满脸狐疑的问！

“来来来，小杆，咱爷俩一起喝！”福给孙天胜面前的酒杯斟满了酒，“今儿个是大年三十，咱爷俩这就算过年了！来，走一个！”

“这大晚上的，你咋自己来了？你爹呢？”掌柜问！

孙天胜和家福躺在门房的炕上！了灯，但是孙天胜却睡不着！一闭上睛，前总是能浮现那几个土匪的死状，让孙天胜的胃里有些起伏！

“家，是我，我叫孙天胜，我爹叫孙茂福！”

窗外，寒风飞雪！屋，鼾声如雷！

孙天胜打开包袱，里面的东西着实让他吃了一惊！包袱里有一把没有枪的匣炮，成虽然比邓三炮的镜面匣差了一些，但毕竟也是枪，在当时那个年代也是值钱的东西！包袱里还有一封信，信封上没写名字！

“这是啥啊？”孙天胜接过包袱问！

福带着孙天胜了掌柜的卧房，朝大门的门房走去！

“你打开看看吧！”福又回到炕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