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8-7 我们都不够好(1/2)

在真的把傅鸣玉带回家以前，殷思妍拨电话徵求外公和外婆的同意。电话里，她说朋友和家人起了衝突，暂时没办法回家，想借住一个晚上。即使语带保留，但外婆一听就猜到「朋友」是谁，格格地发笑，令殷思妍脸得厉害。「若你朋友不嫌弃我们家茶淡饭，当然迎，反正只是多一副碗筷的事。不过，爷爷叫你一定要转告他——吵得再兇，终究是家人，至少得打通电话和家人报备，别让他们担心。」直到掛断电话，殷思妍都还有不真实的觉。她本来没什么把握，预想他们会一拒绝，没想到事远比她想像得顺利。然而，爷爷的那番叮嘱，令她想起了母亲。她走后，母亲自己一个人……过得怎么样？她们终究是家人。母亲是否会担心她？或至少……偶尔想起她？和傅鸣玉一起离开学校后，两人先绕去附近的镜行。老闆拿起解的镜端详一会儿，说还能修，两人都松了气。等待修理的期间，殷思妍就这么在镜行里到转转、到看看。傅鸣玉说要打通电话，推开玻璃门往外走。他大概是想回避，偏偏声音还是尽收殷思妍耳底。透过左耳传来的声音，她知傅鸣玉通话的对象是父亲。「……那样很好，你好好玩。」傅鸣玉父亲的声音沙哑，似乎有疲惫。傅鸣玉沉默了半晌，才轻声问：「哥哥他，回去了吗？」「嗯。」「那，妈妈她——」声的同时，傅鸣玉听见背景传来一声响。「那是什么声音？」「鸣玉，你该好好休息了。」傅琅打断他的话。「我……」「还有，之前我说过的事，你想提前也没关係。」闻言，傅鸣玉静默来。背景隐约传来争执的声音。他知，爸爸指的是搬去住这件事。他曾认为这样只是在逃避现实。但经过这几天发生的一切，他忽然觉得，或许逃避才是解决问题的开端——家里闹得太久了，从来没有冷静过，总是揪着同一件事执拗到底。也许分开一段时间，让怨懟、悲伤、愤怒、恐惧、歇斯底里……沸腾的绪暂时冷却来，对彼此会比较好。「爸，我会好好考虑。」掛断电话以前，他沉声说。当傅鸣玉回到镜行时，殷思妍已经上修好的镜。视线相对的瞬间，彼此都明白了什么——他不想多说，所以她不必听。她全都听见了，所以不必问。一切恰到好，于是两人也保持着恰到好的沉默，推开玻璃门并肩而行。直到红灯亮起，两人在路停。日光投映来，被他頎遮挡了一半，殷思妍小心翼翼抬，偷看他侧脸。重新上镜后，傅鸣玉的五官线条，似乎比过去每个瞬间都来得清晰邃。虚实，例如他那双睛，在听她说话时总是专注地发亮；略微抿住的脣，笑起来往往好恣意。受到目光，傅鸣玉看过来，微笑问：「怎么了？」这瞬间像有电穿过心脏，殷思妍愣了几秒，觉度沿着脖颈、脸颊直达耳。「没、没有……」绿灯亮起，人车来来往往，路上一时喧嚣纷——在迈开步伐的瞬间，她小声说：「忘了说，我也喜你。」傅鸣玉急忙煞住脚步，疑惑地望着她。「小树，你刚说了什么吗？」「……没听到就算了。」她朝他笑了一，接着加快步伐，将他甩在后。「啊？哪有人这样的——」傅鸣玉一雾，却也忍不住笑了，立刻追上去。「你刚一定有说什么吧？对吧？」无论他怎么追问，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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