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这床到底是你nuan的还是我nuan的?(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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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仗从初夏打到秋,等到秦鸣筝得胜还朝,京都已经冬了。

隆德帝像是要将这三年来的亏欠全补给他,在里大摆庆功宴为他接风洗尘,又挥手赐了不少赏,直接遣人送到了太尉府。

混迹多年的京官一个比一个于揣圣意,见皇帝表现与秦家重归于好的倾向,在京都的官员全都闻风而来,人数比平日里上朝时还要齐整。

间,秦鸣筝就从爪牙尽断的丧家之犬,再次变成了炙手可的权贵功臣。

月挂柳梢时,席间觥筹错一圈,散场后又转回了雕栏玉沏的问楼。

秦鸣筝喝了碗醒酒汤,又悠哉游哉地洗了个澡,穿好中衣从屏风后绕来时,正巧遇上李开景推门走来。

约定的时间早就过了,李开景换了宽袍广袖的月白常服,发丝间还飘散着迷蒙的汽,衬得人愈发光泽细,宛如谪仙降世。

秦鸣筝一看这模样,便知他也是回沐浴过了,当不再多言,只领着他往屋里走。

李开景边走边打量着四周,这房间还是上次两人私见面时待过的那间,一应陈设却是焕然一新。

那些带着脂粉味的帘帐全都撤了,摆件也换成了素雅的磁和山画屏,不像是眠宿柳的地儿,倒像是清贵人家的小阁楼。

那张案倒是没变,仍然放在房间正中央,只是上面的瓶瓶罐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壶清酒、两个酒杯,以及一个掌大的木漆盒

“太尉府还没有收拾好。”秦鸣筝走到案边落座,拎起木盒在掌心里旋了一圈,“这几日先住在这里。”

“嗯。”李开景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他派人查过秦鸣筝,知秦家没有女眷,家又年事已,伺候不周到也是正常的。

他在秦鸣筝的对面坐,开门见山地问:“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没有公事,就随便聊聊。”秦鸣筝将盒推到他的面前,手指从刻着兰草的盒盖上拂过,笑着说,“这个给你。”

李开景挑开锁扣,只见盒中盛放着一方玉,看起来似乎是个碗的模样。

他将白玉碗取来,捧在手心里把玩一番,玉是上好的和田玉,泽通透温手微凉,应当是沧州的料

但那玉碗的工怎么看都不像是自沧州的工匠,饰纹样雕得还不如装碗的盒,即便是外行人在此,恐怕也要以掌抚额,大呼一句“暴殄天”。

“……这是你的?”李开景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会这样砸沧州玉的招牌。

秦鸣筝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坦然反问:“不喜?”

“喜。”李开景将指腹抵在凹凸不平的碗沿磨了磨,轻描淡写地说,“若是有朝一日我一败涂地,就把东一烧,带着这碗去沧州街唱莲落。”

他用最轻松的语气说着要杀的事,秦鸣筝也不知信没信,气定神闲地接着他的玩笑往说:“我怕你还没讨到饭,这碗就先被市井混混给抢走了。”

说完,他摸折扇挑起李开景的,眯起睛打量着那张清俊疏朗的脸庞:“要不然这样,你贿赂我一,我就安排玄骑给你看着这宝贝,如何?”

李开景没有拨开他的手,抬起任由他看,嘴上还反将一军:“这样说来,沧州在玄骑的还能放任窃贼横行,陛得治秦将军的罪呢。将军若是贿赂我一,我就考虑不参你了。”

“小狐狸。”秦鸣筝气笑了,倏然探过去拉近距离,盯着他的睛低声问,“那我要怎么贿赂太殿?”

珠宝珍馐对于两人而言都是微不足的东西,要此等买卖自然该像上次那样拿人来换。

但李开景不上当,又将这个问题抛回给他:“将军方才想让我怎么贿赂你,依照你的标准行事即可。”

两人你来我往之间攻守互换几,秦鸣筝越是雾里看,就越是心猿意,终于捺不住地问:“你对朝中每个需要拉拢的大臣都是这样吗?”

这话就有些赌气的成分在里面了,放望去,满朝文武够得上秦鸣筝这个品阶的只有寥寥数人,除他以外还都是隆德帝那般年纪的肱老臣,李开景断然不可能每次求人都使用那样的方法。

被他这样恶意揣测,李开景脸不豫地皱了,但仅仅维持了几息就恢复了泰然。

结微动,抬起手指搭在铁扇骨上,不再跟秦鸣筝打哑谜:

“你自己检查一,不就知了吗?”

“——你约我来不就是为了这个?”

被他一语破那龌龊的心思,秦鸣筝也不觉得尴尬,撤折扇后又自顾自地斟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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