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年明月夜 第104节(2/4)

隆兴帝咬牙，他蓦地跪倒，膝行到太后面前，恳求：“阿娘，你不能这样，朕是皇帝啊！你让人去查皇帝？你难一脸面都不给朕留吗！”

太后双眸清泪：“菩萨保，你这次的过错，不是像你儿时一样，贪个玩，闹个脾气，不去上朝，你这次，是弥天大错……”

隆兴帝有些激动，他来回踱步：“阿娘，是谁在你面前谗了？崔颂清？薛万辙？哼！他们想救崔珣，居然来污蔑朕！”

“真的没有吗？”

隆兴帝清俊面容显现五个掌印，太后痛心疾首：“你怎么可以这样？那是为你守边的将士！那是敬你尊你的民！”

“你真的是被卢裕民蒙蔽了？”

“没有次了。”太后悲哀：“阿娘是大周的太后，阿娘要给五万天威军，要给六州的百姓，一个代。”

隆兴帝愕然，他牙齿都开始打战：“阿娘，你要杀了朕？”

隆兴帝死不承认，太后苦笑两声，她扶着绘着朱白彩画的墙，颓然坐倒在紫檀案几前，一缕白发自簪好的发髻垂落，显得她格外苍老凄凉，她徐徐说：“你不承认，也没关系，让三司去查，把那段时日的起居注都调来，一个字一个字地查，再将当时伺候你的人都找来，一个一个地问，总能查端倪的。”

太后悲哀地看着他：“菩萨保，你是把阿娘当傻吗？你把那些三甲士当傻吗？你把天人都当傻吗？”

“阿娘，我知我犯了弥天大错，但是，我会改的，我保证，我以后，不会再这混账事了……”

隆兴帝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阿娘，你要废了朕？”

她瞪着隆兴帝，再无一丝犹疑和心，隆兴帝知晓她这次是定决心了，他再不敢狡辩，他跪在太后面前，战兢不语，太后心凉得透彻，她一掌，甩到隆兴帝脸上。

“你不是说你没过吗？既然没过，你怕什么？除非你有过！”

“朕如何解释不清了？朕早说了，起居注那句话，乃是想停了青州贡才那般说的，王暄之死，是惠妃一人所为，和朕有什么关系？”

“阿娘……”隆兴帝泪了来，他牵着太后的衣角恳求：“朕也是被卢裕民蒙蔽了，他说，就让天威军败一次就行了，他没说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啊！朕也不知会这样啊！”

“不。”太后伸颤抖的双手，像儿时一样去抚摸他的脸庞：“菩萨保，阿娘从小就教你，错了，就要承担错的后果，落雁岭上尸骨累累，六州百姓家破人亡，你，要为你的过错，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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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吾没有给你留脸面？还是你自己没有给自己留脸面？”太后厉声：“吾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有没有参与天威军一案？”

的搀扶，她盯着他，似哭非哭：“菩萨保，天威军的事，你到底有没有参与？”

太后泪已经忍不住如泉涌而，她心伤到几乎难以支撑：“菩萨保，阿娘以后会终吃素，会用自己的余生治理好这个国家，会为万民创福祉，为你……赎罪……”

隆兴帝愣了，他反应过来后，斩钉截铁：“没有！”

“朕没有把任何人当傻，朕没就是没！”

“没有！”

“没有人谗！”太后提音量：“而是你本解释不清你的起居注，你也解释不清王暄之死！”

最后是卢裕民为他求，将时年五岁的隆兴帝抱了来，她才作罢，自此之后，隆兴帝就对她畏惧如虎，再不敢惹怒她。

隆兴帝忙不迭，他涕泪横：“阿娘你知的，儿一向胆小，如果不是他蒙蔽朕，朕怎么敢这事呢？阿娘，你放过儿吧，儿再也不敢了……”

隆兴帝脸瞬间变得惨白：“阿娘，你说什么？”

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甚是可怜，太后瞧着，就像看到幼时因为他贪玩罚跪他那般，他也是哭得这般凄惨，当时她狠心说：“你阿耶还有儿，还有孙呢！你不当这个皇帝，有的是人想当！你再这般不求取，吾就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