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伊始(1/3)

浮尘。

虽是何焉相当熟悉的名字，然而实际上他完全不了解这个地方，只知聆居乃至整座觅灵山、甚至放所及的辽阔天地，都属于浮尘辖，而自小陪伴他大的朱砂与石青，亦是奉浮尘代理主蒲邑舟之命，负责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直至今日，何焉才亲看见它的全貌。

飞剑行至殿前逐渐消散，化作氤氳白光隐去，明净浊双脚踏上白玉石阶，在抵达大殿门前时才终于放何焉。

空的殿宇中不见人影，只有大片诡譎瑰丽的型画环绕，四周无多馀摆饰，过度简朴的陈设与恢弘气派的外观迥然相异，越发显得殿寂寥冷清。一群雄伟壮硕的四角银鹿似乎佔据此地已久，见有生人擅闯殿，圆的蓝大灵动有神地打量何焉，却没有多少敌意。

何焉缓步走大殿，正中央是一潭由玉石砌成的清池，通雪白的不知名神树植其中，茂盛的细枝条似岸边垂柳般悬着繁密树叶，夹杂许多珍珠大小的纍纍果实。

「那是神木『浮尘』，浮尘之名的由来。」

听见明净浊简明扼要的介绍，何焉才回过神，看向不知何时围靠过来的几隻小银鹿，十分不解，「怎么没有半个人？」

明净浊笑：「里的人本来就少，师兄们大半时间还都耗在外，几个留来的弟也很少脸，久而久之大殿就被这些傢伙佔据了。」

他伸手想摸小银鹿的，却被两双银幼角开，只得无奈苦笑：「还是一样讨厌我啊。」

相较于对明净浊的嫌弃，小鹿们倒是乎意料地亲近何焉，被碰鹿角也没有反抗，还迎上前蹭了蹭何焉的。

何焉蹲心不在焉地逗小鹿，明净浊见状轻叹：「神兽夫诸果真锐，牠们特别喜纯净无瑕的灵气。」

何焉抚摸银鹿的双手停顿，犹豫片刻仍是忍不住吐疑问：「师兄今天带我过来，是因为伤势还没復原吗？」

「啊？」

「如果需要的话，我随时都能帮忙。」

明净浊一听，上摆手澄清，「不不不！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只是纯粹想带你来看看罢了，没想什么！」

何焉茫然，又听明净浊继续：「我从邑舟师兄那儿听说，你从来不曾离开过聆居，我觉得你应该会想来走走，就擅作主张带你过来了……还是说，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都可以想办法帮你拿到。」

看着何焉淡漠的表，明净浊越说越心虚，明明只是想表达谢之意，却因为从来没有讨人心过，怕巧成拙。

釐清明净浊用意后，何焉暗暗松了气，「谢谢师兄，但我并没有特别想要什么，只要师兄没事就好。」

明净浊挠了挠，到无所适从，随即想到方才御剑时少年的表，又试探着询问：「要不……我再带你四转转吧？浮尘大的，指不定哪儿会有你兴趣的东西。」

何焉抬睁大双，立刻起站到明净浊边，脸上虽然没有表，但尾随着明净浊的步伐却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雀跃。

明净浊着，觉心快得异常，他不等何焉走石阶，臂飞快将人搂怀中，再次上飞剑。

白云靄靄，碧空如洗，明净浊踏飞剑徐行，清朗嗓音在空中显得些许模糊，何焉只得靠得近些听。

「我问过邑舟师兄了，往后你可以随意浮尘上任何一个地方，没人会限制你，」也许是怕何焉听不清楚，明净浊的声音比平时大，讲得也不快，「可是你绝不能踏浮尘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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